吉普賽女郎抽著煙,滿臉享受的樣子,然後用英文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哪一個,都撿回來了。」

她幹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奇葩的。

丁箐拿起一個瓶子,走到牆角一把將瓶子敲碎了,伴隨著紙條掉了出來,她滿臉興奮的從地上撿起來,然而她開啟之後,只看了一眼,便皺緊了眉頭。

「這是誰的啊,好像要死了,交代遺言一樣,還是中文的,這也太晦氣了吧!」說著她將紙條扔到了一邊。

池煙也沒想到把人家的給撿回來了,生怕特一個孕婦敲瓶子傷到自己,便主動過去,將另一個名字敲碎,遞到了丁箐的面前。

丁箐滿臉興奮的看著,好像在偷窺人家的秘密,滿臉的激動,「哼,我就知道他想要女兒,還要名利雙收,俗氣,還有……」

說著她走過去,拿著筆在上面塗塗改改的,跟判卷老師一樣,「養我一輩子,我是米蟲嗎?我丁箐一定會發大財的。」

那口吻就像是願望一定會視線一樣。

池煙有些無語,走過去跟老闆要了一個空瓶,準備將那封別人的信塞回去。

然而等她走過去,將扔在桌子上的信開啟,下一秒就變了臉色,這字跡做夢她都認識,是金都的。……

酒店裡,月月一進門就跑到洗手間裡洗澡去了,別看她年紀小,很多瑣事都會自己弄,還不用別人幫忙。

金都乏透了,胃裡更是難受,晚上吃的飯菜像是石頭,在他的胃裡亂攪。

他已經和私人醫生聯絡過了,連病例也發了過去,即便對方說的很委婉,金都也大概明白過來了,時日無多了。

就算是救治,成功的機率很小。

金都從未想過在一生最幸福的時候,將這一切被蠻橫的收走,老天待他素來薄涼。

他處理著國內發過來的郵件,然後在點開秘書發過來的一個連結的時候,目光沉了一下。

是一條國際新聞,但主人公卻是宴冬易,他英勇救人,連媒體都在說他可能會免刑。

金都已經許久未看見宴冬易了,有點陌生,明明曾是過命的好友,此時卻已是物是人非。

他拿著手機,給自己買了一張機票。

然而在他滑動手機的時候,不小心開啟了拍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裡,池煙笑的嬌媚,故意歪著側臉,那條疤痕沒有照出來,而月月笑的更像是多小向日葵,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了。

這樣美好的東西,可他卻再也留不住了。

他慢慢的一張張的刪除了所有的照片,每一次按下刪除鍵,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刀子在割著他的血肉,將他慢慢的凌遲,十分的殘忍。

做完這一切,去便利店的池煙還是沒有回來,洗手間裡傳來水聲,月月這孩子又在玩水了。

他走到窗戶旁,看著遠處的海燈,照的人心慌,然後慢慢的撥通了攝影師的電話。

對方恭敬而又禮貌,「金總,您有什麼吩咐嗎?我們已經準備回國了,照片會盡快給丁小姐傳過去的。」

金都慢慢的道,「我想要你們給我拍一張照片。」

「是什麼樣的,是生活照還是上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