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就直勾勾的看著池煙,像是個失去一切的人,「池煙,就算說過無數的謊話,但我說的愛你是真的,我也覺得我自己真是瘋魔了,你可是金都的女人啊。」

池煙咬著將盤子要砸在他的頭上,但最後一秒,還是停在了他的額頭上,「你的愛讓我噁心!」

隋書笑起來卻是無比的悲涼,他拿過池煙手裡的盤子,「你站遠一點,我自己砸,別傷到你。」

說完他真的將裝沙拉的盤子狠狠的砸向腦袋,白色的盤子碎成幾塊跌落在地上,而殷紅的血從他烏黑的發縫中流出,劃過長睫和眼眶,像是一行血淚。

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外面的店員,一個服務員跑過來見隋書一頭的沙拉和滿臉的血,頓時嚇得不輕。

「你這個女人怎麼打人了!」服務員花容失色,拿出對講機便要讓人報警。

隋書走過去一把按住她,另一隻手扯了幾張紙巾,「是我自己砸的,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不信你可以檢視攝像頭,我腦子有問題,不需要你們報警。」..

服務員果然拿著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隋書,連碎盤子都沒有收拾就走了。

池煙看著那已經溼透了的紙巾,連他的指縫上也全是血,目光依舊冰冷,「別讓我再看見你,隋書,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做的一切。」

見她轉身要走,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腳,又生怕自己手上的鮮血弄髒了她身上的衛衣,趕緊收了回來,「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做夢!」池煙留下這兩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

池煙走出日式餐廳,外面陽光明媚,有點刺眼,她低著頭走著,卻忽的見一個揹著扁擔的女人走了過來,穿著很土氣的衣裳,還緊張的到處看著。

想必是躲著城管的。

她見了池煙,趕緊將扁擔放下,「美女,要香菇嗎?都是我親自上山採摘的,還是我女兒親自晾曬的,不貴的!純山貨!」

池煙見她將竹簍裡上蓋著的布揭開,看著裡面曬乾的香菇,又看著商場玻璃上照出來的自己的影子。

她一頭短髮,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土氣了。

而對方身上穿了一件七八年前流行的外套,舊的連袖子都磨破了。

池煙忽的覺得她這件跟自己第一次來濱市的時候穿的那件外套很像。

池煙拿出錢包來,幸虧裡面還有幾張零錢,她笑著道,「你的香菇我要一斤,還有你身上這件外套能不能賣給我?」

她將錢塞到了對方的手裡,滿臉的懇求。

看著手裡的大紅鈔票,女人看來也是嚇得不輕,滿臉狐疑的看著池煙,「美女,我沒聽錯吧,你要我這件衣服,我這穿了七八年了,連兩塊錢都不值啊!」

池煙還是第一次這麼大方,「給我吧,我之前也有一件,不過弄丟了,想在想買一件留作紀念。」

說著將自己身上名牌的毛衣外套脫了下來,「沒事你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