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已經許久沒有聽見賀言言這麼清醒的聲音了,沒有那種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後語,只是急迫的詢問,“我問你話呢,你的計劃是不是成功了,你快說,你想急死我啊!”

隋書的手指冰冷不斷的在顫抖著,然後慢慢的啟唇,“沒有。”

“你什麼意思!!”電話那頭的賀言言聲音淒厲,像是指甲劃黑板的聲音。

“她沒有帶來那些檔案,我們失算了。”良久那邊一點聲音也沒有,他的喉結滾動,良久才艱難的說出,“對不起。”

“你不是說一定會成功的嗎?”賀言言的聲音尖銳,“你這個蠢貨,你就是沒本事,我小時候白對你那麼好了,沒用的東西,街上跑的狗都比米有出息,隋書,我告訴你,你爸知道你這個德行,一定從棺材裡蹦出來打死你。”

賀言言對隋書曾經也如親弟弟一樣的疼愛,這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說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來,字字誅心,如鐮刀一樣齊刷刷的割來。

“別說了,求你了!”隋書的聲音裡帶著顫抖。

“我就要說,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家產被人給奪走了,連報仇都沒有成功……”她嘶吼著,但隋書卻再也聽不下去,將手機一把結束通話,然後狠狠的砸在牆上。

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也就這部手機了,卻被他給砸的稀碎,斷成了幾塊。

然而隔壁那對夫妻卻還在爭吵著,卻聽那個女人哀求的聲音,“我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行不行,你別再去找那個女人了,跟我好好的過日子。”

男人怒罵著,“滾蛋,你有錢嗎?那個女人說好了養我的,你別耽誤老子,趕緊拿著你的東西滾,老子不想再看見你。”

女人哭嚎著,“我愛你啊,我真的離不開你。”

隔壁傳來打罵的聲音,以及女人的慘叫聲響徹了樓道,但是三更半夜的誰也不想管,都知道那個混蛋是個小混混,大家唯恐殃及自己。

隋書穿著溼漉漉的衣服從自己的出租屋裡出來,幾步走到了隔壁,卻見那破舊的黃色木門關著,一咬牙“砰”的一聲將門給踹開。

木門一下子拍到牆上,整個破舊的樓都在顫抖著,滿屋子的灰塵。

這家的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而那個瘦小的女人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對隋書的恐懼遠勝於自己的丈夫。

卻見隋書渾身溼透了,雙眼血紅,死死的攥著拳頭。

就算是再窮橫的人,也害怕不要命的,果然剛才還窮兇極惡的男人一下子慫了,“我告訴你啊,你趕緊給我走,別多管閒事了。”

然而下一秒,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肚子上,疼的他哇哇大喊。

而那個女人卻跑過來,拼命的撕扯著隋書,“你別動我男人,我跟你拼命,你給我住手!哪來的瘋子!我不需要你幫忙!啊……”

…………

警察局裡,沒有人給隋書做保釋,倒是那對夫妻一直不依不饒的,不但不要私下裡解決,還要將隋書告上法庭。

警察問了隋書好幾次,他有沒有可以聯絡的人。

他陷入了猶豫,丁箐不在,賀言言又是哪個德性,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們第一定不會幫忙的,最後他慢慢的說了一個號碼。

見警察已經拿起了電話,便說道,“問她願不願意過來,不願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