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英文密集又長,池煙聽的有些發懵,倒是一旁的隋書雙手環在胸口,“對方說有人替你定了航班,誰會這麼好心。”

池煙趕緊將自己的行李箱從隋書那裡拿來,檢查裡面的護照還在,“我先走了,金都還在等我,再見。”

隋書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目光變得幽深,他猛地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後湊過來,低頭的時候,他的下巴幾乎碰到了她的頭頂。

“你能不能不跟他一起走?”他的眼中帶著悲涼,身上還殘留著昨晚的酒氣。

池煙伸手去推他按在自己肩膀上,骨節分明的手,“放開,再晚航班就要起飛了。”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才將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拎著行李要走。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沒有人告訴我這種感覺,你給我看看,為什麼一想到你跟金都在一起,我就心裡煩悶,只想灌醉自己,你要跟著他離開,我就心如刀割。”

他的聲音裡滿是痛苦,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池煙聞聲,猛地停下腳步。

她沒有回頭,只是站在酒店的走廊裡,窗戶透進來的光照在她身後很遠的地方。

“我不值得你喜歡。”她說完拎著行李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隋書的臉上露出怨恨的表情,他靠在窗戶上,點了根菸,嫋嫋的白煙飄起。

“原來你是這麼一個冷心冷肺的人啊,我原本想著的,只要你跟了我,我就不找金都報仇的。”他將煙放在冰冷的唇上。

機場貴賓室裡,金都坐在椅子上,翻閱著公司的報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

他額頭上的發全部梳了上去,看起來就像是精英貴族,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不好親近,冷冰冰的讓人退避三舍。

小簌被安排到商務艙了,去別的休息室了,他在工作的時候最不喜旁人打擾。

那個女人還挺沒眼力見的,總是在一旁獻殷勤之類的。

忽然一個人坐在了他身邊的沙發上,他擰眉,轉過頭來的時候,卻見池煙正坐在他的身邊,因為趕的太急,額頭上全是汗珠,一雙眸子褶褶生輝。

在他眼睛對上她的一剎那,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一股電流流竄過。

“你怎麼來了?”他關上平板。

“你給我買了飛機票,還問我怎麼來的?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帶著我一起離開。”池煙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你永遠都是那樣外冷心熱的樣子。”

“你這是罵我,我外冷心更冷。”他面無表情,“是助理的失職,買了你的票,咱們兩個公私分明,記得把我打給我。”

“好啊。”她嘴上答應著,但卻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明明很寬敞的沙發,池煙卻覺得有點擁擠。

她看著遠處的廣告屏,忽然慢慢的開口道:“我想起那天我跟宴冬易一起去佛羅倫薩時候的情形了,那是我第一次出國,你也是去機場送的我。”

金都下意識的攥緊手裡的平板,那是他最不想的回憶。

池煙忽的笑了起來,但眼中全是涼意,“我那時候能留下來多好,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現在還是乾乾淨淨的池煙,像個傻子,卻是那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