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靠在車座上,“我也看了,應該是有人故意的,只剪了那一小段,故意抹黑我。”

“可不是,我已經聯絡那天拍影片的顧客了,她說原影片已經被人買走了,她手裡的也刪了!”丁箐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餐廳裡的攝像頭正好照不到,真是氣死了。”

池煙嘆了口氣,“等我回來再說吧,要是故意有人引導輿論,你一個人也解決不了。”

很快就到了機場,她並沒有帶行李,直接去登機就可以了。

丁箐送她進站的時候,還不斷的往四周瞧,“還以為金都有點良心,沒想到果然是個無情的人,路上小心。”

飛機衝上雲霄,池煙看著下面的城市,那樣的渺小。

…………

隔著玻璃,池煙再次看見了宴冬易。

才一個多月沒有見,他似乎老了很多,鬢角竟然有了一點白髮,明明三十歲都不到的人,卻帶著九十歲人的滄桑。

池煙拿起聽筒的時候,手指還在顫抖,原本想好的話,此時竟然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宴冬易拿起聽筒,目光與池煙相觸碰,在看見她那一身校服和髮型的時候,眼圈有點發紅。

“我好像看見了,十八歲的池煙。”他笑著,卻帶著悲涼,“我常常想,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該有多好,跟你結婚生子,即便將來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但想著將來,至少也滿是期待的。”

“可我是來跟十八歲的宴冬易告別的。”池煙笑著笑著就哭了,明明拼命的忍著了。

她的初戀,她的青春,她曾經愛之入骨的少年,以及之後的荒唐日子。

在看見金都沒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帶著失望的,卻也沒有詢問池煙,只是看著她,眼淚還是不可控制的往下流。

“以後我出國之後不要去看我了,我不會再見任何人了。”宴冬易擦眼淚的手上,還帶著冰冷的鐐銬。

“好。”池煙點了點頭。

看守所裡的警察面無表情的來通知時間到了。

他們已經見慣了太多這樣的生離死別。

宴冬易看著池煙,“留下張照片吧,以後就見不到了。”

池煙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轉過身去,開啟前面的攝像頭。

螢幕上出現她,還有站在她身後微笑的宴冬易,兩個人明明捱得很近,卻隔著那冰冷的玻璃。

他將自己的手銬藏了起來,兩張帶著淚水的笑臉,就這樣永遠定格在手機螢幕裡。

宴冬易回到了冰冷的監牢內,手上的鐐銬更被解開,卻見獄警再次回來,“金都過來了,你見嗎?”

他以為金都不會再過來了,不由得露出吃驚了表情,旋即點頭,“見。”

等他再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對面的人已經換成了金都。

不同於池煙那紅紅的眼睛,金都的臉上一如既往的露出淡漠的神態,平靜的拿起聽筒,目光在宴冬易的臉上逡巡,“看來你在裡面過的並不好。”

宴冬易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怎麼沒有和小煙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