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轉身往回走,到了病房那雙寒徹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池煙,“你說謊。”

池煙抬眸,那雙被揍成細縫的眼睛隱約露出帶著血色的瞳仁,“我騙你什麼了?”

“我這問你一句話,你別瞞著我,這傷是不是宴冬易打的。”金都的眼底帶著一抹戾氣。

池煙想也沒有想,“不是。”

金都眼底滿是失望,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轉身離開。

等他出了醫院的大門,遠處樹影中一個穿著衛衣的人站在那裡,腳下的運動鞋上還帶著髒兮兮的泥,彷彿整個人都藏匿在黑暗之中。

隋書看著金都離開的背影,笑著靠牆,點起一根菸抽了起來,橘紅色的火苗在他的指尖忽明忽暗。

很快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是霞姐的聲音,“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辦了,你說過給我十萬塊錢的。”

隋書扯了扯唇角,“放心,你回家去看看,你老公已經收到錢了,你可以從醫院離開了。”

吳姐聲音裡滿是忐忑,“這不是栽贓小易嗎?他不過是砸砸東西,並沒有傷過人,不會有什麼事情嗎?”

隋書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拿了錢就乖乖的閉嘴,記住,這件事爛在骨子裡,決不能跟任何人提及。”

說完他結束通話電話,卻沒有撂下手機,然後按下了三個鍵。

“我要報警,我發現了一個逃犯,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假死的人。”他慢慢的啟唇,看著霞姐從醫院裡出來,自己慢慢悠悠的往醫院裡走,愜意的好像在跟朋友說著家常話。

霞姐離開後,池煙感覺有點口渴了,正想去飲水機接點水,但兩隻手腫的跟胡蘿蔔一樣,根本就拿不起紙杯。

池煙想著要不要護士來幫忙的時候,一個修長的手已經奪過她手裡的紙杯,接了一杯溫水,“給,看你摔成這樣,好搞笑。”

她沒敢告訴丁箐實情,只說自己摔了進醫院了而已。

“池煙想接過杯子,但一碰到杯子手指就疼。”

“算了,我餵你吧。”隋書說著將杯子送到了她的唇邊,一邊還趁機損她兩句,“你不會摔進豬圈裡了吧,這是被豬踩的?大黑天的別把人家豬給嚇住了。”

池煙臉頰駝紅,藉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兩口。

隋書見杯子裡剩了一半,也沒有浪費,一口灌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將紙杯投擲在遠處的垃圾桶裡。

可她一轉頭看見隋書身上的連帽衫,不由得想起那歹人的穿著,忍不住的渾身發冷,忙別過頭去。

隋書臉色複雜,語氣卻輕快無比,“怎麼,看見我怕成這樣,難道你身上的傷口是我弄得啊,可別叫警察來抓我啊。”

池煙知道他一直沒有正經的時候,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對了,說起警察來,宴冬易犯的事情可不小吧,要是被送到國外去,說不定會判一個死刑什麼的,不過也好,總比關一輩子強,嘖嘖嘖。”

池煙剎那間臉色變得慘白,“你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幫忙,再說你一個男人不太方便。”

隋書看著黑魆魆的外面,開玩笑一樣的說道,“沒事,就當我加班了,巴結巴結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