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等她開啟門,沒有飯菜的香味,反倒是熟悉的糊味,客廳裡都是油煙味,嗆的池煙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卻見廚房的門上一片火光,隔著玻璃,看見那油鍋著了,火苗升到了半空。

一個帶著圍裙的男人正手足無措的舉著鏟子站在那裡。

池煙來不及換鞋,丟下手裡的包就跑了過去,拿起鍋蓋蓋子鍋上,然後關了燃氣閥,氣道,“宴冬易,你怎麼這點常事都沒有了。”

良久站在身後的人傳來“嗤”的一聲笑,等池煙轉過頭去,卻見隋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池煙捂著鼻子,咳嗽了兩聲,“怎麼是你?”

隋書眨了眨眼,慢慢悠悠的開口,“你以為是宴冬易?看來你恨嫌棄我啊,嘖嘖嘖。”

池煙將廚房的窗戶開啟,“月月還沒有吃飯嗎?”

隋書無奈的從兜裡將手機掏了出來,“我點外賣,你們想吃什麼?炸雞漢堡怎麼樣?”

池煙看著他點外賣,無比心酸的去門口將老婆餅送到月月的房間。

孩子正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桌子上的玩偶都整齊的擺在那裡,聽見動靜她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的看著池煙。

“怎麼了?”池煙嚇了一跳,忙過去將她抱住。

月月終於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小小的身體抖若篩糠,“易叔叔好可怕,我再也不跟他一起玩了,嗚嗚嗚。”

池煙剛想問,卻見隋書走進屋裡,倚著門,雙手環在胸口,“宴冬易看起來病得不輕啊,差點把月月給打了,幸虧那個叫霞姐的攔住了。”

她不由得詫異,宴冬易怎麼忽然就發病這麼反覆了,明明自己託人給他買了最貴的藥啊。

…………

天很冷,路邊的樹木上枯黃的葉子都快落盡了。

池煙穿著厚重的外套,真個人看起來笨笨重重的,而金都在她的身邊只穿著單薄的長款大衣,看起來跟要拍畫報的模特似的,一點也不知道冷,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故意凹的造型似的。

地中海家裡在一個普通的老舊居民樓,連樓道里都漫著一層灰塵。

池煙看著金都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有些無奈的道,“你這大包小包的,跟過年走親戚似的,用不了這麼多吧。”

金都的手裡幾乎都拎不下了,“隨手買了一點,你們走親戚不都是這樣嗎?我沒有給老師過生日過,不知道該怎麼辦,下次你教教我,我就知道了。”

池煙抿著唇沒有回到,加快腳步上了樓梯,最後停在了一處舊門處,慢慢的敲著。

良久屋裡傳來淺淺的腳步聲,片刻之後房門被開啟,卻見地中海那張帶著蒼老的臉,詫異的看著兩個人,“你們來了?”

池煙詫異,怎麼像很吃驚的樣子,明明是他邀請的他們。

此時一個不大高的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起來是地中海的妻子,“哎呀,還真有人來了,可怎麼辦,連飯都沒有來得及準備,現在得趕緊忙。”

池煙有些不解,看著屋裡異常的安靜,不由得問道,“不是還邀請了別的學生嗎,他們沒有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