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箐忙的不可開交,卻還是趁機調侃了他一番。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哎呀,我要出門一趟,我要去送藥,一會烤箱裡的麵包該出爐了,你幫我看著。”

池煙看著扔在架子上的藥袋子,他知道那是給誰的藥,卻不知道是治什麼的。

“要不還是我去吧,正好去看看月月呢。”隋書一臉天真無害的樣子,“我可看不好你的麵包,要是糊了的話,我可不賠錢啊!”

這藥是池煙託丁箐買的都是進口的,已經交代過要給宴冬易儘快送去的。

“好吧。”丁箐將紙袋遞給他,“快去快回。”

隋書脫掉身上的工裝,騎著外面的腳踏車就往宴冬易住的方向而去,然而卻忽然停到了附近的一個藥店,將紙包開啟,拿出一瓶藥來。

“您能幫我看看這是治什麼的嗎?”隋書怕對方懷疑,故意笑著道,“我媽媽經常吃這個,我怕她有病瞞著我們。”

大夫是個老頭子,推著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片,他看了片刻,“這是治狂躁症的,不過看起來很嚴重。”

“狂躁症?”隋書臉上帶著詫異,“那會怎樣?”

大夫狐疑的看著他,“不是你親媽嗎?你都沒發現她脾氣變得暴躁嗎?看著她的程度,只怕得傷人了吧,家裡的孩子得看住了。”

隋書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藥瓶的蓋子,眉尖忽的皺了皺,“給我來十盒維生素吧。”

等隋書出了藥店,便走向了遠處的垃圾桶旁,她將紙袋裡的藥全倒出來,白花花的一片,然後將維生素塞進藥瓶裡,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騎著腳踏車,臉色平靜的去了那家汽車修理廠。

即便在簡陋的環境,跟髒也是有區別的。

宴冬易的宿舍裡出奇的整潔,水泥地面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月月擺弄著那些畫筆和顏料,“畫畫。”

說著在宣紙上畫著一個什麼都不像的圖案。

“是螃蟹!”月月舔著唇,她這是饞了。

宴冬易輕笑了一下,拿起畫筆,正想畫一個螃蟹,卻忽然發現自己原本熟稔的東西此時卻變得無比的陌生,根本無從下筆。

好像他根本就不會畫畫了一樣。

月月滿臉失望的撅著嘴巴,想要從他的手中拿過畫筆也不敢。

外面傳來錘子敲打汽車零件的聲音,叮噹叮噹的吵的人頭有點疼。

他宿舍的門如同虛設,而此時房門卻還是被人敲了敲,他錯愕的看過去,卻見隋書正站在門口,“這是畫畫呢?都知道cy的畫價值不菲,我現在看看你怎麼畫的。”

宴冬易扔下畫筆,眼中帶著戒備,“你來幹什麼?”

隋書將藥袋子扔在桌子上,“送藥的。”

宴冬易輕聲道謝,卻沒有讓他坐下,甚至連口水也沒有給他,而隋書卻渾然不在意。

“池煙去買房了,聽說是跟金都借的錢,這麼多錢,這個女人還真是捨得。”隋書太聰明瞭,他知道怎麼去刺激別人,如何去拿捏人的軟肋,“不過她對你也是真好,為了你什麼都捨得,我要是你,一定離她遠遠的,就算是為她好。”

說完隋書輕描淡寫的就走了,但他的話卻如同一個重磅炸彈一樣。

隋書忽的臉色變了,他抓起畫筆,在紙上胡亂的畫著,扭曲的圖案,上面如同一張張惡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