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炤的女朋友哭的已經昏厥過幾次,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根本無法參加葬禮。

孫家父母看著金都,實在說不出怨恨的話,金都給了他們很多的錢,雖然知道這一切彌補不了喪子之痛,但他們也知道,這一切並不是金都的錯。

金都看著工人們將骨灰盒放在泥土中,然後吊車過來,上面吊著冰冷的墓碑,上面的孫炤笑的陽光燦爛,是他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的。

金都面容冰冷,忽的聽見孫母大聲的嘶吼了一聲,“她是誰啊,跟我兒子有仇啊,為什麼要穿成這樣過來。”

他不解的看過去,但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暴凸,雙眼裡滿是血絲。

只見池煙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了過來,而她的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比玫瑰更紅豔的紅大衣,她染成棕色的長髮披散著,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不像是參加葬禮的,更像是參加酒宴的。

要不是他能辨別出那濃妝下的五官,他一定不會相信,那個女人會是池煙。

卻見池煙踩著恨天高走了過來,青石板上留著她一串的鞋印。

孫家的親朋好友都在呢,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池煙,但想著孫炤這樣還算老實本分的男人,應該不會跟這樣的女人扯上什麼瓜葛。

池煙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的將那捧紅玫瑰放在了墓碑前,然後恭恭敬敬的鞠躬。

那紅玫瑰在雛菊之中顯得那麼的怪異,如同周圍人的目光。

“節哀。”池煙看著兩位老人,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來。

“你為什麼穿成這樣?趕緊從我兒子的墓前滾!你是來找茬的是不是!”孫母氣的要上來廝打池煙,池煙看著女人的手幾乎碰到了她的臉,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這都是她該承受的。

現在她才動手,說明對方的脾氣已經真的很好了。

是宴冬易故意讓她穿成這樣過來的,她知道現在還不能反抗他,他就是想故意激怒金都,池煙卻只能一步步的淪為他的棋子。

池煙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忽的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拽著她往前走,她踉蹌了數步,鞋跟踩在石板上,那樣的滑。

是金都在拽著她離開。

池煙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後傳來卻是金家的人咒罵聲,然後越來越遠,直到什麼也聽不見了。

直到走到了墓園的門口,金都才一把甩開她的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孫炤都已經因為你死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池煙,你是不是瘋了?”

“我多希望瘋了的是我!”她喃喃自語,“可惜是他。”

金都什麼也沒有聽見,只覺得腦中嗡嗡的作響,恨不得錘死池煙,但卻不忍下手,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樣荒誕的事情。

“你為什麼能狠毒成這樣?”金都猛地推開她。

堅持了太久的池煙再也沒有力氣了,慢慢的跌坐在地上,一行清淚從臉頰上落下,“對不起。”

金都蹲下身子搖晃著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將她給搖醒,“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