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好似一根尖刺插在喉嚨裡,她連哭都出不來聲音。

而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旋即而來的是一個殘忍的聲音,“你的錢什麼時候打過來,他就快要病死了,我們可沒有錢給他治!”

“你先去帶他看醫生好不好,錢我很快就湊齊了,他都哭成那樣了……”

那頭很快傳來了男人不堪入耳的罵聲。

她苦苦的求著,“別傷害他,我很快就能去接他了,你好好的照顧他幾天行不行,我給您跪下。”

她還在苦苦哀求著,大洋彼岸的電話已經戛然而止,她不敢打過去,電話費太貴了。

池煙跌坐在臺階上,妞兒經過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此時的窒息和絕望,就如同一尾在乾涸泥塘裡掙扎的魚。

池煙感覺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去洗手間裡只洗了手,微涼的水讓她稍微的冷靜了些,她看著鏡子中的女人,連自己也認不出是誰了。

等她出了廁所的門。

卻看見了那雙帶著怒意的眼睛。

他拽著她的胳膊便將她拽到安靜的樓梯。

“放手,疼。”

他的手如同緊箍一般。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裡?”

他冰冷的面容上陰雲密佈,薄削的唇緊緊的抿著。

“跟你有什麼關係?咱們今天都是賓客,還請您自重!要是您還想再續前緣,可惜我看不上你。”明明已經練過千萬次的冷漠,在他的面前卻拙劣的如同跳樑小醜。

“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已經不可控制的暗啞了。

她狼狽的無處遁形,可偏生最讓她尷尬的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滿是怒氣的聲音傳來,“你這賤人,我說怎麼就忽然不聯絡我了,原來是找到新的金主了!”

她緊張的用手指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裙子。

金都也不解的轉過頭去。

一個胖墩墩的身子卻猛地衝到了她的面前,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

她以為自己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這些,但這一幕在他的面前,依舊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金都早已伸腳將動手的男人踹倒在地。

這人金都見過,舔著臉往自己面前送名片,被金都給忽視了,好像是劉。

劉經理疼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從樓道的花盆後面拽出一個拖把,上來便要揍人,等看見金都那張臉的時候,嚇得拖把都扔了。

“是您啊……金先生!”他頓時滿臉的不可置信,一堆憋在嗓子裡的話都直接嚥了回去。

旋即露出一張滿是討好的面容來,“金總,您可別被這個女人騙了?”

“騙?”金都帶著幾分寒意的眸光落在池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