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多遠,荀命便是披上了另外一件薄若細紗的法袍,一瞬掩蔽了自己氣機,並沒有被那後來的三人所察覺。

簡單地處理了下血肉模糊的右手,敷上了一層翠綠色的凝膏後,荀命便是不再理會,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邊逐漸冷淡下了神情。

吃疼這種破事,還是交給陰鏡裡的那傢伙比較合適。

……

不知是不是荀命真的走了大運,接下來的兩日,別說的海山關的巡邏修士,就是一個鬼影,他都是沒見著。

不過好運嘛,總是會到頭的。

第三天一大早,荀命剛剛削完了一顆靈果,正是一邊吃著一邊挺悠閒地向著南邊走著,因為馬上就是要到海山關而隱隱有些喜悅。

然後,就是突然給一個從天而降的元嬰境大漢“啪”地一下按地上去了。

不過萬幸,反應還算是及時的荀命一下把握著靈果的手舉得老高。

所以當他給直挺挺按倒在地的時候,就是有一根堅挺的胳膊一柱擎天,終歸是護住了那個他削了老半天,才只是啃上了一口的多汁靈果。

而至於反抗嘛,荀命在一開始感應到來人身上的靈壓起,就打消了所有反抗的念頭。

元嬰打洞天。

反抗個屁。

在這離海山關也沒多遠的地皮上,除了海山關的鎮守修士們,來的還能是誰?

不過給按得胸口火辣辣地生疼的荀命也是有些訝異。

海山關戒嚴,倒也不是什麼非常稀罕的事情,因為每隔上一段光陰,或長或短,長有十餘年,短直幾個月,海山關外的妖族就是會組織一次大進攻,在大進攻的期間,海山關也都是戒嚴進出,增強巡邏。

先前在那份山水邸報上看到相關的訊息,荀命還以為只是不甚嚴重的“小打小鬧”。

結果自己這人還沒海山關,就給一個元嬰給摁地上了……

算上先前那個嘴賤的小子,這海山關的風水著實一般啊……

首先民風就不大淳樸。

而那個看似中年面相、實則年已過百的老元嬰,心中的驚訝則是絲毫不比荀命要少。

一個洞天境的小子能走過兩層的巡邏圈來到這裡,本身就已經是件挺詭異的事兒了,而且好像,這小子八成有點什麼毛病啊……

中年元嬰又是扭頭看了眼荀命那隻高高舉起,正託著個靈果的手,瞬間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結論。

不對,不是八成,這小子絕對有病。

原本那中年元嬰看著荀命突然舉起個黃黃的玩意,還以為這小子要反抗,心中一凜,結果他孃的定睛一看,是個靈果。

“來者何人?!”

中年元嬰沉聲道。

荀命臉色一垮。

你們是就會這麼一句嗎?

不過腹誹歸腹誹,荀命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來歷。

東勝洲,太陽宗,下宗三葉宗的下宗一葉宗的內門旁系弟子。

三洞天大圓滿,因為嚮往海山關前輩們的斬妖風華,辭別師門,跨山越水,萬里迢迢,來到海山關,願拋頭顱,灑熱血,只求能獻出自己的一點薄力,乾死那幫狗日的妖族。

說著,荀命就是一陣扭動,好像是要從懷裡掏出份仙家譜牒來自證清白。

不過給死死地按在地上,他當然只是做做樣子。

而那個中年元嬰,一聽荀命“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心中微微觸動,手上的力道都是不自覺地少去了幾分。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感驟減,荀命微不可聞的嘴角一勾。

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