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崩碎,那漫天的無數月華便是再沒有了任何阻隔,像是漫天落雪一般飄搖進了那座府邸之中,讓那面目猙獰的蜘蛛妖,讓那衝刺而出的眾多秘偶,讓那顆激射而出的黑紋金丹,彷彿都是在一瞬間慢上了一拍。

在蜘蛛妖心神顫動之中,它抬頭看去,看到了那一襲腳踩長劍、背手持槍的青衫年輕人。

金丹?還是元嬰?

劍修?!

心神像是瞬間崩裂的蜘蛛妖感覺天彷彿都是瞬間塌下,讓它好不容易才是拾起的些許的生機又是瞬間崩散,彷彿老天爺打了個小盹,在睡前心血來潮跟它開了個玩笑。

一個跟腳不明的洞天,就已經是讓它到了以命搏命的悽慘境地,這又是從天而降一個最少也是金丹境的

——劍修!

兩個劍修!

沒有多少閒心思拿來咒罵那賊老天,在生死一線之間,那蜘蛛妖心底的血性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我死了,你們一個個也別想好過!

之見那顆還沒有完全近身荀命的金丹,其上的黑紋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像是無數的小蛇開始不停扭動,隨著那些黑紋被徹底啟用,一股危險的氣息瞬間便是自那顆金丹之上散發而出。

那蛛妖竟是想提前引爆那金丹!

而那些形態大同小異,境界也是參差不齊的秘偶也是絲毫沒有閒著,像是壓榨出了體內餘下的所有靈力,突然加速,發了瘋一般地向著那道玉劍高指的白衣身影奔去,黑色的“人”流中,不乏有阻礙了身後秘偶前行,而後被身後那高階些的秘偶一爪子撕成了兩半的黑屍。

半空中,看清了那道白衣身影的面容後,背手持槍、槍尖斜指的青衫劍修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古怪。

看到那張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後,姜司南一下子便是確認了那傷痕累累,卻仍是可以舉出這麼奇崛一劍的修士的身份。

那個狗日的大頭蒜!

腦海中又是突然蹦出了賈憲仁那句“恩公,原來你沒死啊”,神思敏捷的姜司南怎麼會還猜不到這大頭蒜幹了什麼缺德事。

呸!真他孃的太不地道了!

雖然心裡把那個孫子按地上打得他師父都認不出他的衝動躁動不止,但姜司南自然也是知道現在那個大頭蒜是真正的生死一線,平時玩鬧歸玩鬧,生死之前可容不得馬虎!

那個明明是劍修,卻是背手持槍的青衫青年正是要又一步踏出,解決掉那顆有些麻煩的金丹和那些沒什麼看頭的“小蟲子”,一聲泛著無邊陰冷的嘶啞嗓音自他的心湖響起:

“別管閒事。”

感受著那不似出自人口的異樣嗓音,和那股彷彿只要他一出手,那個狀態不太對勁的大頭蒜便是會立刻向他出劍的錯覺,姜司南剛剛邁出了一小半的腳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眉頭微皺,又一次看向了那個突然間變得陌生了許多的“荀命”,迷惑不已。

什麼情況?這小子瘋了?

經過兩人這麼一來一回,那些黑屍秘偶已經是來到了荀命的身前,而那顆黑紋扭曲的金丹也已經是微微膨脹,彷彿下一瞬便是會帶著狂暴的靈力爆綻而開,將周圍的一切都毀滅殆盡。

不行,這小子想死,老子還能就這麼看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