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伯賢的怒火,江季林絲毫不懼。

“再說十次也是一樣,剛才你提的條件,我不會答應。從此,我與江家也再無瓜葛,各走各路。”

“你敢!”

“我沒有什麼不敢,”江季林直視他,“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家阿月說得對,沒有族裡,我也成不了今天這樣。江家的確養大了我,但我為何會在我們這個江家長大?我生母是因何而死?你們當真不知嗎?”

“我只把不相干的人趕出我的家,沒有牽扯其它人,已經是仁至義盡!若你們再鬧,我們不防試試看,到底是誰有罪!別以為事隔多年,就一定沒有證據,殺母之仇,當真以為我不想報嗎?”

江季林眼睛泛紅,怒火在眼底燃燒。

江伯賢心頭巨震,滿是驚愕。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江季林竟然知道了當年的事。

幾乎是下意識,他看向大叔爺和二叔爺。

兩人目光躲閃,明顯心虛。

顯然是知道的。

他心裡暗罵。

“江季林,你此話何意?”

“你心裡清楚,何必非讓我說透?”江季林冷冷道,“我現在是官身,若是要打官司,我會輸給你們嗎?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一併承擔。”

大叔爺趕緊道:“季林,我可沒說什麼,你看,咱們都在涼州,我以後就在城裡養老,也不會再回老宅那邊,還是咱們更近些。”

“就是就是,”二叔爺也趕緊表態,“阿月是個好孩子,做生意也不錯,以後還要互相幫襯。”

笑話,他們倆這些日子可看得清清楚楚,江月回幹了多少大事?

布政使,沈家,她都說得上話。

尤其那個殺神沈公子,也很聽她的話,別的不說,單是那一位,他們就得罪不起。

阮氏有點不服,接過話來道:“阿月,蘭蘭之前……”

“你方才不是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江月回打斷她,“還說什麼之前?這邊的事說清了,我倒想問問,江蘭蘭怎麼突然就死了?二十板子,就能要人的命?”

“哼,”江伯賢冷哼一聲,“二十板子……”

“有你什麼事?你沒見她捱打,也沒見她死,”江月回掃江伯賢一眼,又看向阮氏,“我去看看她的屍首。”

阮氏一愣:“看屍首?”

“是啊,現在不是在廂房中停著靈柩嗎?”

她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不行!”阮氏脫口制止。

“為何不行?”

“你若弔唁,燒幾張紙錢就可,蘭蘭已經入棺,棺木已經釘上,就不要打擾她了。”

江月回似笑非笑:“打擾?方才我說不是來弔唁的,你們非說什麼姐妹如何,現在我說駢瞧瞧,又說不要打擾。怎麼話都是由著你們說嗎?”

剛一到院子裡,星絕快步走過來,悄悄遞給她一件東西。

是對耳環。

江月回記得,這是江蘭蘭的東西。

指尖釋放神力,快速檢視。

不出所料,什麼也沒有。

江蘭蘭根本沒有死。

人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