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東沒有去找鄧香香,因為在他的預估裡,鄧香香不會給他錢。

他隱約的認為,眾盟的幾位投資人已經商量過此事了,所以胡修才會不置可否。

一向果決的他,此刻卻十分猶豫,他自行腦補的結果離如願以償越來越遠。

陳耳東還是去找了杜宇,想聽聽他的意見。

杜宇最近在接觸一個新的專案,每天會外出和人談談專案或者在家查閱資料。

陳耳東去到他家,把情況簡述了一遍,杜宇說:“那你還是要給鄧香香打電話。”

“電話可以打,如果她拒絕了,我又該怎麼辦?”

“拒絕了再說啊,你不打怎麼知道結果?”

“如果拒絕了,我總不能死皮賴臉的去找她理論吧?”

“你是怎麼了?這可不像你,照你這麼說,都是死路一條,那你還糾結什麼呢?兩百萬吶,不是兩百塊!”

陳耳東把這件事設定成了一個無法通關的遊戲,終極oss不是鄧香香,而是韓卿瑜。

一旦鄧香香真的拒絕了他,他只能去找韓卿瑜作為最後的機會,而他又把韓卿瑜的態度預設為了三不管。

從鄧香香最早提出可以給陳耳東佣金,包括後來他提前預支那一百萬,韓卿瑜的態度都是在商言商就事論事。

韓卿瑜曾不止一次的說過,這件事與她無關,既不影響兩人獨立的戀愛關係,也不會牽扯到母女。

杜宇很少見他如此優柔寡斷,但這裡面關係錯綜複雜,誰碰上都會難以抉擇。

陳耳東懶懶的躺在沙發上,做著思想鬥爭,打一個電話不難,但他必須要想好後面的幾步棋。

他最怕的就是要錢不成,雙方撕破臉,撕完之後,錢依然要不到,最後他成了撒潑打滾的無賴。

杜宇繼續在網上看資料,沒有打擾陳耳東,讓他自己思考。

他最近在接觸一個環保產品,叫無水生物廁所技術,是杜正國一位老戰友推薦的專案。

當年國家推行了一項名為“廁所革命”的舉措,目的是為了改善農村的廁所現狀。

後來又把一些景區、高速公路收費站和偏遠缺水地區的公廁一併納入了改革範疇。

杜正國的戰友和江蘇一家相關研發企業很熟,對方想搭上這班順風車,把自己的產品在全國推廣出來。

如果杜宇有興趣,可以拿到這項產品技術在西南地區的代理權,由他去拓展市場,不需要資金投入,只需聯絡客戶,廠家上門安裝即可。

杜正國認為,他和簡茹玫還有一些餘熱,能夠提供一些資訊和人脈,反正也不用投錢,不如讓閒著沒事的兒子去試試。

杜宇正看著環保方面的政策資訊,忽然聽到了陳耳東的聲音。

“鄧總,好久沒聯絡了。”靜音了幾秒,估計鄧香香在和他客套。

“我聽說岷江鎮的錢付了,我想問問我們之前的那份協議應該......”

杜宇仔細聽著,又沒了聲音,他心想,看來陳耳東還是想通了,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也比什麼都不做強。

“您現在忙嗎?要不我來找您聊聊?”

再次沉默,不一會兒,只聽陳耳東說:“哦,哦,那鄧總您先忙,再見。”

杜宇從電腦前起身,走到了客廳,見陳耳東的樣子,估計沒戲,還沒等他開口,陳耳東便說:“意料之內。”

“她怎麼說?”杜宇急忙問道。

“她說四個股東,三個不答應,她也沒辦法,而且已經給了我一百萬了,土地整理一路波折沒有按照事前所說的樣子發展,然後,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