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野菜洗貝殼粉抵達錦城,直接發到了杜宇家附近的物流站。

在杜宇開車去取貨的路上,陳耳東在公司群裡大發雷霆,大罵梁秉寬辦事不靠譜。

明明是從日本訂的貨,結果從香港發來,他不相信直航空運還會去香港拐個彎。

他發了幾張和梁秉寬聊天的截圖,在群裡說以後不和梁合作了。

陳耳東還沒罵完,杜宇已經回到公司了,他急衝衝的來到陳耳東辦公室。

“你到底要幹嘛啊?你和梁兄怎麼了?”杜宇憂心忡忡地問道。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找的什麼人啊?”陳耳東衝杜宇怒吼,但卻不斷給他扮著鬼臉。

陳耳東用力把門開啟,員工們聽見老闆吵架,都戰戰兢兢。

陳耳東見三名員工正在把兩千瓶野菜洗往陳列室裡搬,便從裡面抽了一瓶出來,讓段詩瑤去打盆水,再拿幾個水果試試效果。

杜宇心想,這小子到底要幹嘛?

段詩瑤學著胡小姐的做法,幾分鐘後,盆裡的水渾濁且變了色,陳耳東鬆了口氣,告訴所有人,開始發貨。

因為貨不在倉庫,他只留了兩名客服和分銷商對接,讓其他人都幫忙打包,然後讓杜宇把東西收拾好和他出去。

陳耳東跳上杜宇的車,說:“今天咱倆放假,週末啥也不用管,讓他們忙去。”

“打住,打住!”杜宇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先把你的計劃告訴我,我反應慢,別到時候接不住你的突然襲擊。”

陳耳東哈哈大笑,對杜宇說:“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想讓一切顯得更加自然。”

“先去你家或者找個茶樓咖啡什麼的都行,慢慢跟你說。”

杜宇一腳油門來到了一間咖啡廳,陳耳東問為什麼選咖啡廳不選茶樓。

杜宇說:“怕你太激動,咖啡廳好歹你能收斂點,我怕我耳聾。”

杜宇照舊點了一杯冰美式,這是他多年喝咖啡的習慣,也是陳耳東永遠無法理解的苦味。

杜宇說:“慢慢講,小孩子睡前故事那樣都行,反正別扯著嗓門兒喊。”這是杜宇對他的唯一要求。

陳耳東把他給海盜船下套的思路告訴了杜宇。

他之所以讓杜宇自掏腰包墊付清關的錢,就是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這批貨是從香港發出。

因為梁秉寬的朋友把這批貨寄放在了香港的某間商行,如果是財務付款,財務就會知道這筆錢是付給了香港。

他連財務都放心不下,財務只知道自己付款的物件是梁秉寬。

所以,在排除嫌疑之前,不能讓財務經手清關費用。

智信達的工作流程,無論哪位老闆下單,都會把運輸資訊公開在群裡。

他私下讓梁秉寬配合他演一齣戲,給了他一個其他貨物的航空單號,單號是真,但貨品卻不是智信達的。

既然懷疑有內鬼,在這個階段,他還不想讓對方知道這批貨原來不是從日本發出。

“那為啥今天又要告訴他們貨是從香港來的?”杜宇問。

“這樣他們就不知道我和香港有聯絡,而且我在群裡說,不知道香港的發貨地址是什麼鬼街道,估計是亂填的,完全被梁秉寬忽悠了。”

“你的意思,這樣他們就會去香港買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我的截圖故意露出了商行的名稱和地址,大家都知道,我們從日本採購,是先讓虎子做了檢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