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桂紅又上老太太家鬧去了,還專門挑了杜家人上班的時間,杜宇的小姑杜正月攔她不住,只能堅守在老太太的門外不讓她闖進去。

聞訊而來的杜家三兄弟拋下手裡的事不管都趕了回來,杜正壽性子最急,進門就和她吵了起來。

“廖桂紅,你究竟想幹嘛?媽都被你氣得起不來了,你是鐵了心要把她老人家氣死嗎?正禮不在了,你連這個婆婆也不認了?”

“哼,你們只要把正禮的墓位證給我或者你們去把招呼打好,我就不會來了,我只要把墓遷了,以後才懶得和你們有瓜葛呢!”廖桂紅理直氣壯地說道。

杜正壽正要回罵被杜正國勸住了,他平和的對廖桂紅說道:

“桂紅,你到底要把正禮遷到哪裡去?”

“香港。”廖桂紅非常的不屑一顧,然後把她和杜婧準備去香港定居的事說了。

杜正國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杜宇的事,心想既已蓄謀已久,就肯定沒得商量了。

他不想臨近春節之際家裡面雞犬不寧,也知道廖桂紅是個軟硬不吃的人。老母親已經九十歲了,能陪著她過的年真可謂是過一次少一次,為了母親和大局,杜正國說:

“桂紅,這個事過完年來辦吧,正禮是你丈夫,按說我們沒有權利不讓你動他的墓,但你清楚,這是當年老爺子留下的口諭,我們作為子女一定遵照他說的辦。”

“你也知道他是我丈夫啊?憑什麼遷墓還得你們說了算?你說年後就年後啊?”廖桂紅很急,她沒理解杜正國的意思。

“桂紅啊,咱們都這個歲數了,脾氣收一收,我沒不讓你遷墓,我只是告訴你,過完年再來,媽的身體不太好,我希望能讓她老人家安安穩穩地把年過了,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杜正國已經剋制的很好了。

“好,你是老大,記住你說的話,過完年我就來,到時候你們誰還敢攔著我,我管他墓位證在誰手裡,我就是鬧到天上去也去把墓給遷了!”

廖桂紅走了,就像一尊瘟神遠離了民間,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只是他們不明白杜正國的做法,是答應她了?

“陪老母親過年最要緊,她再過來鬧兩次,誰受的了?我看,老四的事兒,就依了她吧,就當是為了咱媽,我想老爺子也不會怪我們。”

杜正國說這話時,有種英雄氣短的悲涼。長兄為父,他平日裡本身就自帶三分威嚴,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只得作罷。只是杜正國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何嘗不也是這樣。

2010年的第一個月,陳耳東運氣不錯,拖了他很久的天秀終於把尾款付了,而且受他去年QQ空間翻紅日誌影響力的連鎖反應,還有人在給他介紹廣告業務。

陳耳東想借此機會拿著十萬和業務當由頭去找林大器和好,他一直就有這個打算,而且這兩天杜宇的事也給了他很深的感觸,珍惜身邊人。

為了避免尷尬和不自在,陳耳東把付華勇也約上了,他和付華勇很久沒見面了,中途只打過兩次電話問候。

他對付華勇有一份愧疚,尤其在林大器對他咆哮著指出這一點後。現在他倆都有了工作,零散的業務可以作為副業增加收入,這也是陳耳東目前為數不多能夠幫助到他們的地方。

林大器穿著西裝來到吃飯的地方,這是他現在崗位所要求的,因為隨時要做好接待準備,他答應過來,是聽陳耳東說聊谷家還錢的事,這也是陳耳東故意這麼說的,他怕用別的緣由,林大器不來。

這是大耳關了以後,三兄弟第一次同框,見面的那一瞬間,各自都有著不同的感受,雖然無法言說,但氛圍還是和從前不太一樣。

“你把小雅拿下了?”陳耳東必須充當那個調節氣氛的節拍器。

“嘿嘿,都住在一起了。”付華勇猛男嬌羞,和他的粗獷極為不搭。

“第一次吧?你這個老處男。”陳耳東笑道,同時也在悄悄觀察林大器。

林大器似乎並不關心他倆的聊天,翹著二郎腿自顧自的翻著選單,然後自作主張把菜點了。其實這不是不禮貌,他太清楚哥倆的口味了,雖然板著個臭臉,但點菜完全出自條件反射。

“你就把菜點了?也不問問我們?”陳耳東故意埋怨道。

“陳老闆,如果你現在口味有什麼變化,麻煩你提前說,這家店也不供應山珍海味,恕我不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