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20日,是鑫裕投資理財產品分紅的日子,08年的10月20日下午3點,陳耳東的銀行卡收到了一筆一萬五千元的轉賬。

這是他們第一次透過理財獲取收入,在收到分紅之前,付華勇還有些忐忑,問了陳耳東三次,直到陳耳東把銀行入賬簡訊給他看了才終於放心。

收到分紅,陳耳東也挺高興,畢竟揣到自己兜裡才真正作數。

此刻,他正苦楚的思索著才接手的方案,一根接著一根的35很快就填滿了那袖珍的骷髏頭菸缸,突然響起的電話鈴打破了這股沉悶的氣氛,來電的是一個叫太陽的女孩兒。

太陽是他帶故不沾親的妹妹,由於父輩的緣由打小就認識。姓太的人極少,據說生她那天太陽很大,所以就起了這個名,活生生把這麼珍稀的姓氏給暴殄天物了,這要是放一潮人手裡,就算不叫太坦尼克,也能是個太平鳥、太太口服液什麼的。

“在幹嘛呢?”太陽問道。

“沒幹嘛,喝了一大杯水坐馬桶上等尿呢!”陳耳東軟綿綿的回了一句,很久沒和太陽聯絡,趁此機會逗逗悶子。

“喲,好一風雅的愛好,怎麼?開始搞行為藝術了?”太陽戲謔的說道。

“那可不,我這是在感受生命迴圈和因果的關係,不是你這種三俗能手體會得到的。”

“不跟你廢話了,是這樣,我一朋友才從英國唸書回來,學設計的,想了解一下這邊設計行業的情況。”

“又是留學回來的?”陳耳東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想到了韓卿瑜,“來找我取經嗎?給諮詢費不?”他繼續說道。

“給,當然給,給你一巴掌行不?。”

“就知道佔你哥便宜,行吧,你們約好地方叫我。”

“把大器哥叫著,人家學設計的,光你來了沒用。”

太陽掛了電話,陳耳東琢磨了二十來秒,忽然大腿一拍,壞了!忘問太陽這朋友是男是女了,拿起電話就想給追一個過去,可又一尋思,這也不太好,痕跡忒重了點,如果真是女的還好,要是個男的,總不能立馬變卦說這忙不幫了吧。

陳耳東雖然沒有再談戀愛的打算,但男人總歸是對異性更感興趣。

週六的下午,陳耳東和林大器如約而至,見面地點是一間名叫“一木”的咖啡館。這間咖啡館很大,足足有三層樓,太陽在電話裡說她們在頂層,可林大器眼見一樓就有空位,不禁朝陳耳東絮叨了起來:

“明明有地兒坐,還非得讓咱爬三樓。”

“敢情你老人家多走這幾步,回頭就得吃鈣片兒了?”陳耳東回道。

“我這兩條腿可多金貴!待會兒要是個美女那倒還好說,要是一恐龍或者是男的,我扭頭就走。”

“是美女你能怎麼地?這麼快就忘了韓卿瑜了?”精於說話之道的陳耳東忽然發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嘴唇圓成了個O型。

“就見不得你這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死樣!好歹我今天是你們請來的授課嘉賓。”林大器瞪了他一眼。

“噗。”陳耳東笑了一聲,“還授課嘉賓呢,你以為你百家講壇啊,這樣,待會兒要是情形不對,你就速戰速決,然後咱開溜。”

“請問兩位是喝咖啡還是找人?”一旁的服務員突然問道,他倆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在大廳磨蹭了許久,於是簡單的跟服務員對付了下,朝樓梯走去。

來到頂層才發現,這間咖啡館還挺不簡單,儘管三樓的面積比一樓小了很多,但裝潢風卻格截然不同,就跟換了家似的,靠牆的幾排小書架伴著堆滿原木材料的各類物件,在昏黃的暖光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幽閉的叢林小木屋,讓人有種自然的親近感。

“喲,這地方還不錯,色調搭配挺好。”林大器喃喃自語,職業病又犯了,他只要遇到有巧思的地方就會習慣性的作出評價。

“要不你還是回一樓去?”陳耳東一臉壞笑的朝他瞥了一眼。

“陳耳朵!這兒呢!”只見太陽在不遠處一個靠窗的位置朝他倆揮著手,在她旁邊還坐著一個女孩兒,雖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但整體輪廓應該是不錯,陳林二人對視了一眼,透著滿意。

“大器哥,好久不見。”太陽朝林大器熱情的招呼道。

“嘿,小太陽!平常不跟你哥聯絡,有事兒才想起我?”林大器邊說邊把目光轉移到了太陽身邊的陌生女孩兒,同樣如此的還有陳耳東。值得慶幸的是,是一美女。

“哎喲,那可不,太陽也有打西邊兒出來的時候啊!大器哥,您可是大藝術家,平時沒事兒哪兒敢勞您大駕啊。”太陽笑嘻嘻的說道。

“嘖嘖嘖,聽見沒,陳耳東,就你妹妹這張嘴,頂多再過半年準把你甩街尾去了。”林大器不屑的朝陳耳東說道。

“幹嘛呢,沒看這兒還坐著一位女士啊,你倆當人是來打醬油的啊,沒禮貌真是。”陳耳東裝作一副看不慣的模樣兒說道,尤其沒禮貌那三個字更是尖起嗓子拖著長音。

“哦,忘了忘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