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集市,叫賣不斷,充斥著下流與汙穢的浪叫。

木製簡陋小屋,地基打得較高,下方有河水流過,木板之間隔的鬆垮,唯有房頂有些結實的遮掩,簡直像是一次性用品,很懷疑能否承受一場暴雨。

來來往往的,都是些身著簡陋布衫,身材魁梧的壯漢,他們個個凶神惡煞,身體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咒文,有些刻著花裡胡哨的刺青。

《控衛在此》

當然,有雄性聚集的地方,自然需要陰陽協調。一群女人穿的花枝招展,布匹少的可憐,有的甚至被拿在手中當招客工具,脂粉抹得極重,身材也很豐腴,絲毫不避諱路人火熱的目光,甚至對上帥氣年輕的小夥子,還主動“呼”地一下迎風起舞。

再見青嫩小弟露出羞澀表情,歡笑的聲音頓時充滿街區。

這裡是夜狗島,近海三不管地帶,充斥著流氓、妓女、殺人狂徒以及海盜。

他們膚色黝黑,明顯是日曬風吹,常年在海上為生的傢伙,眼中充斥著殘忍的殺意和貪婪,一看就是不在乎人命的傢伙。

“李生,走啊!還愣著幹嘛?”

前方傳來催促之音,一位青澀男子露出尷尬笑容,立馬跟了上去。他正是剛剛被那群女子裙下風光吸引的傢伙,十七八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第一次來夜狗島,哪見過這種陣勢。

幸好老闆莫掌櫃是個懂行的,隨意瞥了幾眼木屋外的迎客女,見她們面板粗糙又黝黑,便說道:“在外灘迎客的,都是些不入流的野妓,她們偷盜詐騙,可是黑到骨子裡了。雖然手法嫻熟,但也就你這樣的雛鳥和那些刀口舔血的海盜,才願意享受。”

莫掌櫃一語雙關,隨後捉弄道:“放心吧,完成這一單,我在內灘給你安排個好的,什麼水準的都有,赤發碧眼,渾身雪白的,書香門第,處處可憐的,甚至連官宦之女,也能找來。

在這無法無天的夜狗島,沒有陰陽錢辦不到的事情。”

李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露出興奮目光,更勤快地跟在莫掌櫃後方。

兩人穿過雜亂的木屋水道,有時候短短數十米的距離,木橋坍塌,還得乘坐小舟擺渡。

擺渡人往往身著蓑衣,看不清面容,不過盯著他們的目光實在說不上和善,而在不深的河道溝渠,還能窺見經年白骨堆積。

在行了一段路程後,雜亂的水上木屋漸漸變少,取而代之的是移動的遊船,上面搭載著古樸的建築,有的燈火通明、鶯聲燕語,有的漆黑無光,冷寂無聲。

李生的頭再次朝向畫舫處,莫掌櫃說的不錯,內灘裡的女子的確姿容更佳,不僅服飾豔麗,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

例如此刻一位柳眉潔面的姑娘,手臂襯托在窗柩上,呆呆地凝望著路過青澀的少年,隨後露出痛苦的微笑。海風漂浮而過,華美的牡丹花來回盪漾,船舶似乎有些顛簸。

她面容嫣紅,輕吐蘭舌,不過對面的小夥子似乎根本不懂情趣,只是呆呆地,木訥而羞澀。

不一會,小舟便駛過眾船,抵達中心處最大的那艘巨舟,上面每隔十步便插著火把,守衛森嚴。

見莫掌櫃到來,從甲板拋下繩梯,讓兩人攀爬上來。

一個面帶刺字的軍頭,看了眼交來的信物,冷漠道:“跟緊我,不要亂跑,這裡的東西可不長眼,死了就死了!”

說完,便帶路朝船艙內行去。

在路過船艙時,發現裡面靜悄悄地,空無一人。但偶然間,又似乎有黑影閃過,十分詭異。

莫掌櫃匆忙低頭前行,不敢多看。倒是李生依舊懷著他那旺盛的好奇心,瞥了幾眼。

大約走了一刻鐘,兩人終於被帶入船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