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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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後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我和魚兒的感情漸漸加深,可每當我要觸碰魚兒的手時,班主任朱老師那雷達般的眼睛,就會在視窗出現,嚇得我魂飛魄散,手一哆嗦,直接拍自己的大腿,在冬天裡打起了蚊子,這時魚兒就在旁邊憋笑。
結合表白那天魚兒對我說的話,朱老師一定發現我們的一絲端倪,再抓到證據,我就得被請去辦公室,考慮到這位年紀五旬的老女人不喝茶,我們只能幹聊。
冬天,南方的樹木依然裹著綠衣。清晨的校園,籠罩著茫茫大霧,只等太陽徐徐升起,霧氣退去,課餘就會有學生在連廊上,曬太陽。
太陽照射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就像烤火爐一般。我們很享受沐浴陽光欣賞校園美景,看樹葉沾滿露珠,晶瑩剔透,閃閃發光;池塘的水面結了一層薄冰,陽光下像面鏡子,鏡中池裡的假山玲瓏精緻,千奇百怪,耳邊傳來池塘周圍的學生嬉笑打鬧,一切生機盎然。
南方的冬天也許沒有白雪皚皚,銀妝素裹,但披上綠色紗衣,嫣然一笑,也分外妖嬈。
元旦往後的每天一天的早晨,越發寒冷,晝夜溫差大,教室裡的空氣溼冷無比,沒有空調的我們,上課全靠抖。
連廊上,學生們每天曬太陽的越來越多,我們心裡就知曉,年,她越來越近。
90年代中國的經濟蓬勃發展,08年奧運會後的速度更快,就像火箭。2012年村裡留下的年輕人所剩無幾,只有過年大家才會回來與親人相聚。
我爺爺上個世紀是長途汽車的司機,奶奶是老師,不過她在我出生的時候去世。爺爺奶奶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嫁到外面後,很難回家。於是過年在一起團聚的是,爺爺和他三個兒子的家庭。
我們這個大家庭有四個孩子,我和親姐,堂哥,堂弟。
二叔家的堂哥當年是留守兒童,初一讀完就輟學打工。二嬸患有腦疾,二叔在廈門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她。我總記得堂哥七歲時,自己用大砂鍋煮稀飯,他每天都一臉興奮地告訴我,還有幾天父母就會回來,可是初五他父母就離開他去廈門打工了,逐漸他對這個家從期盼到麻木,後來他在打工,哪怕春節也沒有想著回家。
堂弟好一些,三叔和三嬸暑假會接他去廈門玩,節假日也會抽空回來看他,他目前讀初一,不過性格比較孤僻,不愛說話,哪怕面對同輩的我,我們不怎麼聊天,打可以一起打遊戲。
只有我和老姐性格比較外向,我們小家庭一家四口很熱鬧,童年有老姐的陪伴,哪怕高牆水泥,也會有歡聲笑語。
直到初一老姐被姐夫帶回家了,我們家熱鬧的氛圍被打破。我常年在昌南市,他們在老家臨川,只有過年我們才能見一面。老姐離開我們家那天,當時我在學校上課,可是我是趴著的,南瓜耐心地遞給我紙巾,有記憶後的我很難哭得起來,老姐說我是倔脾氣,但那天雖然沒有抽泣聲,但是眼淚就是不爭氣地流,而且是嘩啦啦嘩啦啦。
後來每次過年小輩中只有我,和堂弟。叔叔和爺爺他們都住在老宅,而我們一家三口住在馬路邊的房子,那是老爸掙錢後蓋的。
過年時父母很忙,老爸是長子,大家庭過年都需要他忙乎,偌大的房子裡,很多時候就剩下我一個人,空蕩蕩的,冰冷冷的。我也逐漸變得不愛交談,性格開始內斂。
初三寒假放十天,寒假作業我可不會認真寫,畫幾天填空就行,我發現並不是我這樣,班上很多學習好的寒假作業都沒有認真寫,就我們這種班級,那作業簡直就是海量,三本主科寒假書,三本試卷,語文老師還佈置了十篇作文,英語老師更是直接讓我們背十篇中考作文。這簡直喪心病狂,我們還只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啊!
應對這種情況,我們就沒帶怕的,一群人湊資買新書,新試卷,然後抄後面的答案,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全部抄,中途中肯定題目多做些劃痕啊,數字啊,再把一部分答案寫上去。
畢竟朱老師檢查我們的作業,就像古董鑑定專家,她沒空每題都仔細審閱,但會根據作業做題痕跡,來判斷我們寒假的認真程度。而我們這些同學都已經被鍛鍊成古董局裡的做舊專家了。
過年百無聊賴的我,花了兩天時間,手筋抽痛,五指發脹才把寒假作業“做舊”完成,唯獨英語聽力我每天堅持聽。
魚兒在寒假前叮囑我,一定要每天練習聽力,找到語感,英語聽力滿分30分,考25分不會太難。
今年過年,在孤寂中能找到一絲絲陪伴。魚兒會時不時地與我分享,她遇見的奇怪的事情。
她給我發了張照片,照片裡有一朵紫色的花,呈喇叭狀,花瓣上有露珠。
“這是我老宅家門口發現的,謝昊龍冬天裡還會開花嗎?以前課文裡我知道梅花冬日的開,這是什麼花?”魚兒發了個問號臉。
我一看就覺得像喇叭花,百度了一下,喇叭花是可以冬天綻放的,只是很少見。
“你運氣好,這是很難見的,能夠冬天盛開的喇叭花。”
“可我不喜歡喇叭花怎麼辦?”魚兒回我。
不喜歡喇叭花跟我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