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撲瀉而下,映照著古木的虯枝和蒼皮。

拉姆站在山腰的石臺上,而數百丈山石鋪建的寬廣平臺的盡頭,則有一個被陣法完全遮掩住的巨大洞府——“紫霄殿”。

在這空蕩蕩的廣場中央,唯有這一座巨大的建築物矗立著。

八角紫霄大殿,簷分九重,屋舍群落。雕樑畫棟,符籙俱全。

黃金做的玄臺,宛若小山。搭建的數千階梯,金光閃閃,耀人眼目。

紫霄殿還和拉姆幼年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未曾改變。

當然看守大門的人,已經換了另外兩名他同樣不認識的築基期的修士。

但同樣的手續,依舊是如此的不耐煩的神情,讓拉姆暗地裡感到好笑不已。但不管如何,他還是順利進入到了紫霄殿的內部。

拉姆走在的寬廣通道上,往眼前的巨大柵欄處前進。

插在通道旁的火炬,因為火焰不斷搖晃產生陰影,影子感覺像在跳舞。那些影子混在一起,彷佛有群蛇亂舞。

而靠近柵欄,拉姆見到了負責看管通道的老嫗,她正躺在竹條編織的躺椅上,呼呼大睡呢!

這老嫗頭髮花白、身形佝僂,但身上的靈力,卻是實打實的築基後期。

拉姆皺了一下眉,沉吟了片刻後,一伸手掏出了鈴鐺法器。然後幾步走到了老嫗身邊,在老嫗耳旁輕晃了一下此鈴。

這鈴鐺的清脆的響聲,在拉姆耳裡自然不算什麼。

但對這老嫗則不同,她如同火燒屁股一樣,立即蹦了起來,並且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咋呼道:“出了什麼事了!咦,你是誰?幹什麼的?”

老嫗正還處於半昏半醒之間,竟一時沒有對拉姆的舉動粗暴的把她叫醒,產生不滿,粗言相待!

拉姆見此也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的師父的名號立即抬出來了。

“在下,乃是義天峰兇雷長老的親傳弟子拉姆。我要借傳送陣一用,閣下還是把門開啟吧!”

為了省去麻煩,不節外生枝。拉姆直接將身份令牌從懷中掏出,出示了自己的身份。

令牌是一塊漆黑的六角形牌子,一面印有“親傳”兩個金色的古篆,另一面則有一個銀色的“令”字,整個牌子看起來不似金屬,卻又在手上又沉甸甸的,份量不輕。

老嫗明顯聽說過這位長老的大名,當即被嚇了一大跳。

在用渾濁的眼珠打量了一眼拉姆的身份令牌後,她趕緊連聲稱是,還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並扭頭就向門走去,將其開啟。

但她剛走出兩步後,突然彷彿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又趕忙掛著上了一副笑臉說問道:“不知道,這位師弟是打算前往哪裡?”

“此次奉家師命令,接管紫薇星宮。”

老嫗聽後笑的更加難看而諂媚,露出了兩顆大黃牙。

“原來是宮主大人!!”

她一咬牙,將腰間一個大一些的儲物袋解了下來,討好的說道。

“老身有個不成器的孩子,叫谷登元也在星宮修行,希望大人照看一二,這小小的謝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老嫗渾濁的眼珠裡,此刻卻有著亮光,眼中飽含著希望,神采熠熠。

看著老嫗滿是褶皺的手所遞出的儲物袋,拉姆略加思索,就打算同意下來。

憑藉他的身份,要照看一個的修士自然是輕而易舉的。更何況,屆時所有的主動權都將掌握在自己手裡,罩不罩看,自由他說的算。

拉姆輕輕點點頭,並未說話,就將儲物袋收下了。

收穫這份意外之喜的老嫗見好就收,她將通往紫薇星宮最近地方的傳送符交給拉姆,送了一段路後就準備告辭了。

“宮主大人,就此別過。這前面便是傳送陣,築基修士一人就可使用,我就送到這裡吧!”

拉姆一個人沿著白玉樓梯走進地下室,老嫗則佇立在原地,拉姆的身影消失之後,老嫗才遲遲地返回了。

地下室裡的亮度,比過道顯得更加的高,然而這裡並沒有任何的類似火把的光源。

因為這裡處處都刻畫了照明的小法陣,讓四周散發明亮的白色光芒。因此這裡才能像是白天一樣,能清楚看這整座地下室。

拉姆突兀地停了下來,明明面前什麼都沒有,他卻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