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天色破綻前最後的黑暗。

一夜殺戮劫掠,數萬蠻兵幾乎都沉沉睡去。

原本安定,甚至因為靠近零陵初現繁華的武陵城。如今泰半被毀,家家戶戶都能聽見哀鳴抽泣之聲。

“如何了?”

一處宅子內,難以發現的地窖中。原本死氣沉默了一夜的三五人,因為一道新入內的身影重新煥發生機。

“錦衣使的兄弟們,都犧牲了。太守鞏志,郡中校尉範統也全部遇害。”

“因蠻兵突襲,郡中士卒來不及反應也全軍覆沒。蠻兵數量,約看不低於四萬之眾。”

新入內的人影,宣佈著一條條令人悲傷的訊息。

“可惡!老劉他們……”一人剋制不住心中悲傷,在石壁上留下了一抹血色。

這幾人自然是宣傳部的諜報人員,劉賢在荊州並沒有放置太多力量。

整個荊州也不過五十餘人,但都是親兵出身個個精銳。按理來說是足夠了,卻不想。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從內部瓦解。

錦衣使,原本是劉賢親兵形成的骨幹。與宣傳部的男公關,一脈相承有著同袍之誼。

錦衣使追得曹軍探子太狠,如今金禕一方佔據優勢,自然免不了被報復。

而宣傳部。聽聞同袍全部犧牲的訊息,無不生出滔天仇恨來。

“此次蠻兵進犯,可探清是什麼人主導?”領頭一人還算理智,繼續問道。

“嚴防太密,未能聽聞訊息。”

“數萬蠻兵調動,如此大事卻沒有發覺。錦衣使追擊密探情有可原,我們武陵宣傳部有負公子所託啊!”領頭人懊惱道。

“我等也是為了監視北方世家,所以才……”

眾多來自北方,江東,益州方向的世家。來零陵商討印刷之事,卻難免不會混進奸細,宣傳部自然會有所監視

“住口!弱者會為自己的失敗找無數借口。嗯,事態緊急不可耽誤,此間之事必須速報公子。”

“喏!”

“我等絕不可暴露,靜待公子。屆時……”

隨著一隻飛鴿展翼,第一縷陽光照破武陵。

零陵城外,某處不知名大山。

“屯長,你看哪兩人!”一名士卒指著不遠處,一名女子和她背上的壯漢,小聲向一旁屯長說道。

“屯長,我們是否施救?”

看著一瘦弱女子,身後又揹著重傷男子,卻是激起小兵的道義之心。

劉賢創第一批親兵時,就極其注重思想建設。“政委”天天洗腦,加之現今風氣。

只比意志信念,前後五百年應再找不出一支軍隊了。

“不可暴露,再看一下情況。”

終於女子像是體力透支,直直摔倒下來。

“屯長?”

“好,來三個人和我摸過去。”屯長見狀,依舊不曾放下戒心。

劉賢的部曲,將“謹慎”貫徹落實至極。

“劉,劉賢,劉賢~”女子口中虛弱的呢喃道。

零陵,太守府內。

自從上次病了後,劉賢已經懂得節制。飽一時還是飽一世,還是分的十分清楚的。

平日裡都是按翻牌決定,今日難得精神煥發。來了場三女戰劉賢,卻也堪堪打個平手拿他不下。

大清早,太陽公公才上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