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卿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再度醒來,她已經回到了別墅。

外面的天色渾然黑了下來,只有一道清麗的月光穿過玻璃灑在臥室之內。

那月光雖然不濃烈,可衝上眼的時候卻也有幾分難以適應。

陸宛卿半眯著眼睛,過了許久總算是緩過神來。

她動了動手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扎著針。

陸宛卿抬眼看去,床邊立著一隻輸液杆,上面正倒掛著一瓶液體。

月光朦朧,陸宛卿看不清楚液體瓶子上粘著的標籤寫得是什麼。

回憶一點點席捲而來。

過敏、強行配血、暈倒……

幾秒鐘後,陸宛卿總算是回憶起了所有事情。

她猛然想起顧霄脖子上滿是紅點的樣子,一下子翻身而起。

陸宛卿剛想喚人,便聽到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準確地說是爭吵的聲音。

“九爺,她的血能解您的過敏,這根本就不合理。”

“是啊,九爺。這女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她先是害死了我們的師父,之後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

“讓我們進去,我們要去問個清楚!”

……

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陸宛卿聽出了徐景龍和白景山的聲音。

看來自己的血能夠緩解顧霄過敏一事終究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一個身負如此奇特血液的人驟然出現在顧霄身邊,別說是白景山他們,就算是陸宛卿聽了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恐怕早有預謀。

她吃力地起身,想要面對白景龍等人。

卻聽房間外秦明冷冽的聲音傳來:“你們誰想打擾陸小姐,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若不是陸宛卿當日將秦明留在身邊,他恐怕早就被人送進了監獄,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號子裡服刑呢。

秦明對陸宛卿感恩戴德,十分忠心。

他修習古武術多年,別說是白景龍和徐景山這種文人,即便是來幾個從小練武的壯漢,也不見得就是秦明的對手!

秦明的威脅顯然起到了作用。

外面逐漸安靜下來。

很快,一個幽幽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顧霄要留在身邊的人什麼時候輪得著你們說三道四?別說是你們,就算是吳秀峰還活著,也輪不到他說話!”

顧霄一言落定,更加無人敢再多話。

頓了幾秒鐘,白景龍打破了走廊內令人窒息的沉默:“這麼說,九爺是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了?”

沒有回話。

白景龍只得自說自話:“九爺想這麼做,我們無話可說。可我們華夏古醫絕對不屑和一個心機歹毒的女人共事。九爺若是要留下她,我們師兄弟會離開顧家!”

白景龍言畢,回首環顧身後眾人一圈。

剛才還一個個叫囂著要衝進房間的眾人,聽到這話卻紛紛低下頭,就連一向支援白景龍的徐景山也垂著腦袋,下意識地躲開白景龍的視線。

白景龍見狀,頓生惱怒之情。

他一把扣住徐景山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徐景山拖到眾人面前,冷聲道:“景山,你倒是說話啊!難道你忘記了你答應過,一定要為師父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