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程儘管不理解,但是人家非要給你送錢,你也不能攔著。於是在走廊裡堵住了走路發飄,準備回家的張麗麗,讓祁旗把那兩家療養院的錢給交了,看著祁旗像是寶貝一樣把兩張收據揣在懷裡,柳鵬程表示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祁旗知道了柳鵬程中午喝多了之後,讓柳鵬程和他走,他帶著柳鵬程去粥店喝粥,柳鵬程覺得喝點粥真不錯,他腦袋現在還不敢動,只要一動就痛得厲害。胃裡也時不時反酸水,正需要喝點熱乎乎的粥養養胃。於是就和祁旗上了他停在院子裡的凌志400。

那家粥鋪是新開的,裝修還很新,從裡面的陳設到店員的服裝在柳鵬程看來已經很“現代”了。粥鋪有點半自助的性質,在取餐區想吃什麼自己拿什麼,但是一些需要加熱的菜就得店員幫你從保溫的菜盤裡盛出來來。

柳鵬程弄了兩樣清澹的小拌菜,一個花捲,一碗小米粥,一碗南瓜羹。再看坐在他對面的祁旗,皮蛋瘦肉粥,肉餅,紅油豬耳,涼拌海貓,醬牛肉。居然還拿來了一瓶扁瓶二鍋頭。順便給柳鵬程帶了一瓶清濱啤酒,說是讓他透透。

快拉倒吧,透透是不可能的,看著那酒瓶子柳鵬程都差點沒吐出來。

喝了一肚子粥和熱乎乎的南瓜羹,柳鵬程覺得自己好受了許多。就和祁旗說這個店真不錯,非常超前。祁旗得意洋洋地說是她老婆開的。

柳鵬程急忙問嫂子在哪呢。到到這了咋的也得請個安啊。

祁旗說這個點兒她當然得回家給孩子做飯,看著孩子寫作業啊,怎麼可能在店裡?再說了這店最忙是在早上,剛開的時候就是當個早餐店開的,晚上這麼多人就是意外之喜啊!

柳鵬程說嫂子大早上的來看店也挺辛苦啊。

祁旗說她早上得給孩子做飯,送孩子上學,哪有空看店啊。

柳鵬程這就明白了,他媳婦這個開店大概就是拿錢的意思。

他倆聊了一會兒就散了。祁旗把柳鵬程送到了八療區。自己也回家了。

柳鵬程照例給父母和沉娟都打個電話,然後衝個澡就睡覺了。酒勁兒還沒過呢,嗜睡。

第二天,柳鵬程滿血復活,照樣是小劉開車,柳鵬程帶著張麗麗去收錢,這次先去了首鋼療養院。療養院出來接待的是保衛科長和辦公室主任,說話很客氣,說肯定支援派出所工作什麼的。等辦公室主任終於想起來柳鵬程的車牌代表什麼之後,不長時間,副院長也出現了。總之很順利。

到鋼城鋼廠療養院就不一樣了。

那個保衛科長拽的像是二五八萬一樣,也不說不給錢,就是“畫弧”,話裡話外的意思,六千塊錢可不是小錢,你就這麼拿著走了,是不是有點不懂事了?

柳鵬程慣他這個毛病?帶著倆手下轉身就走。上車開出鋼城鋼廠療養院的院子就開始打電話,他是給瑞城市局刑警支隊長孫支隊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傳出了孫支隊鋼城口音很濃的聲音:“哪位打電話啊。”

柳鵬程笑著說:“孫支隊好,我是柳鵬程啊!”

孫支隊好像很高興:“小柳啊,我和你說啊,知道你要分回咱瑞城局,我可是高興壞了,我一點也不瞎說,我十分鐘就把報告打好了,然後一點也沒耽誤,直接就去找局領導了。小柳這種人才,必須回咱支隊一大隊啊!結果一打聽,你那地方是上面挑的,動不了!這我就沒招了。”

柳鵬程笑著說:“那我可多謝孫支隊關心了。想相信總有回到孫支隊手下那天的。”

孫支隊笑著說:“小柳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柳鵬程說道:“唉,被人家欺負了,找領導做主唄!”

孫支隊哈哈大笑:“你可別鬧了,在瑞城這一片還能有人欺負你?”

柳鵬程說道:“還真有,我這不是剛上任嗎,就像弄倆錢把我們派出所重新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