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微微一笑,光線昏暗的牢房中,只有一雙眼格外明亮。

王二勝對上她那彷彿成竹在胸的眼神,加上身陷囹圄,氣勢上就已弱了,想到自己做過的事,驚恐得連連退後。

“你別亂來啊!這可是衙門的大牢,你就算是院使,你若是對我不利,官老爺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你說,他們能如何不放過我?去鎮遠侯府將我抓住?”

永安郡主湊近牢籠,冷笑:“你不妨猜猜,是你死的比較快,還是我被抓比較快?”

王二勝嚇得渾身一哆嗦,渾身的癢意已經難以忍受,加上面前“蘇青遙”的強烈壓迫,讓他幾乎崩潰。

“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想不想活命?”永安郡主高傲地丟下一句。

王二勝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你有辦法?”

“我只問你,你想不想活。”

“我當然想!”王二勝脫口回答後,又覺得委屈,“你會有那麼好心?”

“那就要看你肯不肯聽我的吩咐了。”永安郡主看著不停抓耳撓腮的王二勝,隨手丟給他一顆黑色的藥丸。

“吃了這個吧,讓你沒那麼難受。”

王二勝早就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也不嫌髒,爬過去扒拉開滿地發黴的稻草,在地上撿起那黑藥丸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

“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你現在死咬著的秘密,我要你在順天府聖堂審問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包括來看熱鬧的那些老百姓的面,一五一十全細細的說出來!”

王二勝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不明白了,他之所以死咬著不開口,不讓衙門找到證據,就是為了見張若蘭一面。

可他也知道,便是他不肯招,侯府現在也已經自己查到了不少,他開口與不開口,其實意義並不大,只不過呈堂證供若缺少,就無法堂堂正正給他判罪罷了。

但事實上,這種事張揚開來,其實對鎮遠侯府並沒什麼好處。

哪個侯爺,願意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事被傳揚開,成為市井小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你莫不是在與我玩笑?”王二勝皺著眉問。

“當然不是。”永安郡主道,“我要你說出來,要在公堂之上,聽見的人越多越好。”

“這麼簡單?”王二勝覺得匪夷所思,“不是,這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啊?你為何要讓我這樣做?”

“這就輪不到你來管了。”永安郡主眼神越來越玩味,像是已經想到了事發之後,鎮遠侯府會有什麼反應,蘇青遙又會是個什麼狀態。

“怎麼樣,王二勝,這是你最後一條路了,答應,還是不答應?”

王二勝滿心都是懷疑,甚至懷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蘇青遙,可是身上漸漸不癢了,又讓他打消了懷疑。

“只是,若是說出來,若蘭她……”

“想不到你還是個情種。”永安郡主轉身就往外走,冷淡的聲音迴盪在牢房中。

“你自己選,是死還是活,你現在倒是死咬著秘密,可你護著的人呢?她來見你了嗎?

“你毒害鎮遠侯全家未遂,你護著的人也是受害者,你最後必定會被殺頭,而她,還是她的侯夫人。”

幽幽的女聲漸漸在牢房中遠去,剛才痛癢難忍還咬緊牙關不鬆口的王二勝,此時卻渾身一冷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