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蘇青遙轉回身,頷首致意。

永安郡主也給老夫人、蘇張氏等妯娌行禮:“見過鎮遠侯老封君,鎮遠侯夫人和幾位夫人,我找蘇院使有些話要說,不知長輩可否允准。”

蘇張氏如今是正牌的鎮遠侯夫人,想著這種場合,自然是要自己開口說話的。

誰知老夫人卻搶了先:“郡主客氣了,遙遙,你便隨著郡主去一趟吧。”

“是,祖母。”

蘇青遙放開手,三嬸立即去扶著老夫人。

蘇張氏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二嬸給拉走了,臉色有些難看。

蘇青遙轉回身,問道:“郡主有什麼事?”

“你跟我來。”

永安郡主雙手負在身後,大步流星離開。蘇青遙看了看站在她左右的幾個身材高挑健美的婢女,察覺到了敵意。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怕她不肯去,還打算把她綁了去?

蘇青遙收斂心情,面色如常地跟上永安郡主的步伐,心裡已提起防備。

不遠處的慕容錚陪著宸王與同僚寒暄著,正看到蘇青遙被永安郡主叫了去,心下便有些擔憂。

蘇青遙這廂被帶到了永安宮角落一個安靜偏僻的狹窄宮室,婢女們都被留在了門外,擺開架勢,不許任何人靠近。

蘇青遙面對來者不善的永安郡主,站得背脊挺直,面色嚴肅道:“郡主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永安郡主哭得聲音還有些沙啞,紅腫雙眼望著蘇青遙,眼神說不出的銳利:

“蘇院使能得皇上看重,委以重任,必定是醫術卓絕,手段高明。”

“不敢當。”蘇青遙面對永安郡主的凜然氣勢,不卑不亢,“郡主有話不妨直說。”

“好。我也最不喜歡拐彎抹角。”永安郡主冷聲道:“太后之死,死的蹊蹺,說什麼太醫幫助隱瞞,最後兩人一個愧疚一個傷心都死了,我說什麼都不相信。

“太后身體素來堅朗,我們朱家鎮守邊關多年,不論男女從小都要練功,都是童子功出身的,姑母未出閣時,還曾跟隨我祖父上過戰場。

“便是後來養尊處優,她自小就鍛煉出的底子也不弱,她不可能會得這種毫無徵兆就暴斃的病。

“那兩個死掉的太醫,就更加加深了我的懷疑,太后的脈案皇上常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君?”

蘇青遙打斷了永安郡主的暴跳如雷,問道:“郡主到底想表達什麼?”

“表達什麼?你倒是能沉得住氣,”永安郡主嗤笑了一聲,“太后死的蹊蹺,那兩個太醫分明是為了保護家人而自盡的,他們一定知道什麼秘密。”

“哦。”蘇青遙無意義地應了一聲,不發表任何意見。

永安郡主忽然走到蘇青遙面前,負手湊近她直視著她的雙眼:“太后駕崩之前,我其實便已啟程回京,不想恰好趕上此事,我沒有立即前來,而是在調查。

“我查到,當日太后駕崩時,其實身邊的太醫不是兩人,是三人!你就是那第三個人!”

蘇青遙心下一動,適當地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郡主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簡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永安郡主冷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日是被劉總管親自接進宮的,在太后的寢殿呆了一段時間,後面的,你還要我繼續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