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遙站在原地沒動,疑惑地看著二人,不動聲色地遙遙行禮:“世子,二公子。”

慕容錚穿著一身牙白色的對襟寬袖錦袍,墨髮以一根緞帶高高紮成馬尾,行走時馬尾輕晃,人顯得少年意氣鋒銳十足。

他看著蘇青遙,鳳眼中盛滿溫柔,拱手道:“蘇院判,哦,如今已該稱呼蘇院使了。聽說你得皇上提拔接任齊老院使的職務掌管醫研院,我便前來道喜。”

說是道喜,可蘇青遙心裡明白,慕容錚是擔心她,想來問問情況的。

別人不知道,他們二人是親身經歷過齊徵之死那件事的人,加上蘇青遙進宮前就已被疑似皇上的人警告過,慕容錚不可能不擔憂。

蘇青遙理解地一笑,剛要說話,慕容桐又搶著表現道:“是啊,得知蘇院使往後就要來宮中當差了,我特准備了一桌酒席,不知蘇院使能否賞光?”

慕容錚聞言,冷漠地看著慕容桐。

慕容桐則回了他挑釁的表情,彷彿在說:你只口頭上恭喜,可不如我準備了酒席。

被慕容桐挑釁,慕容錚竟沒有覺得暴怒難以抑制,他再度真切的感受到火引冰薪之毒被解之後,他再也不是一個被情緒控制的人了。

這種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感覺,讓慕容錚心情大好,但是為了不讓人看出他的轉變,慕容錚也依舊如從前般:

“蘇院使累了一天了,待會兒還要給我治病,大約沒時間去赴你的宴了。”

慕容桐氣得翻了個白眼:“有你什麼事兒?”

“嘖。”慕容錚嘬了下牙,嗤笑道,“看來你的記性不大好,從來都學不會尊重兄長。”

“就你……”慕容桐剛想說出“不配”之類的話,就對上了慕容錚仿若要殺人一般的眼神。

他察覺到,慕容錚好像變得更危險了。

從前,他的眼神是瘋狂又隱忍的,如今卻變成了純粹的寒意,好像他的眼神都要化作冰錐子,直接刺穿人的心臟一樣。

被這種氣場包圍著,慕容桐不自禁便後退了兩步。

蘇青遙面帶微笑看向慕容桐,視線落在他後退的腳步上。

慕容桐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蘇青遙的面前又丟了醜,急忙又往前走了一步,補救道:“蘇院使,鑫源酒樓的菜品京城聞名,不如你我移步到酒樓一敘?”

聽到鑫源酒樓的名字,蘇青遙便禁不住垂眸一笑。

陳家父子已經與杜蘭芝談好了價格來回過她,她為免麻煩,將酒樓落在了陳寅的名下,已回過蘇吟秋,用銀子給了杜蘭芝全款。

酒樓一直都沒關張,也談不上什麼開張,沒有人知道這個深受達官貴人追捧的酒樓,其實暗地裡就是她的產業。待到回購了蘇吟秋的本錢,剩下再賺的就都是她的了。

請她去她的酒樓,蘇青遙並無興趣。

“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一則,我眼下要顧著醫研院的一應事宜,還要兼顧宸王府尚太醫局的差事,王妃和世子的病不能不顧。我眼下著實沒有心思去酒樓。

“而且二公子可能不知道,我今日聽說,趙玉柔已被關押進了刑部大牢,沒有人審問,沒有定罪,卻也沒有什麼時候人能放出來的跡象。”

說到此處,蘇青遙對著慕容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