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色驟變,許久露出個微笑:“你們凌天盟中人行事,果真不同,像你這麼大的小姑娘,敢在哀家面前如此叫囂的,哀家還是第一次見。”

“是嗎?”趙玉柔冷笑,“像您這樣的太后,我也是第一次見呢,我們盟主知道了您的事蹟,也頗覺得震驚,這訊息要是叫人知道了,嘖嘖。”

太后面色陰晴不定,許久後,露出了一個溫厚的笑容:“你看今日蘇青遙那般說話,哀家又有什麼辦法呢?哀家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意圖表現的太明顯吧?”

“你有什麼辦法,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也不管,我只要你將我安排在她身邊去,你若是做不到,咱們就走著瞧。”趙玉柔抬起下巴,眼神冷厲。

太后好脾氣的點了點頭,道:“辦法也不是沒有,罷了,你過來。”

趙玉柔看著太后那張和氣好說話的臉,心下的成就感已無以復加。

她的人生起起伏伏,可如今,就連當朝太后都要對她唯命是從。

蘇青遙不是看不起她嗎?

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趙玉柔走到太后跟前,趾高氣昂問:“說吧,有什麼……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趙玉柔捂著大腿倒退兩步跌坐在地,當即疼得滿頭冷汗,臉色慘白,眼淚飈了出來:

“你,你竟敢……”

太后收回腳,撣了撣裙襬不存在的灰塵:“哎呀,哀家不留神,許是下腳重了一點,多年不動武,武藝都生疏了。”

“你不是想去蘇青遙身邊嗎?正好,你的大腿骨必定是斷了,來人。”

太后話音方落,殿外便快步走近兩名內侍:“太后。”

“嗯,趙小姐不慎跌壞了腿,想來腿是跌斷了,你們趕緊著馬車出宮,將趙小姐送到鎮遠侯府上,就說哀家的意思,讓蘇院判立即給趙小姐診治。

“可憐見的,年輕輕的竟然會跌斷腿?若是落下了殘疾,這可就不好了,哀家的義女受這麼大的罪,豈不是要心疼死哀家?”

“是。太后。”兩名內侍低著頭便去抬趙玉柔。

趙玉柔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精神都要崩潰了,眼淚和冷汗混在一起,糊了她臉上精緻的妝容。

但這個時候,趙玉柔再也不敢與太后多說半個不字。

誰能想到,看起來彌勒佛似的太后,竟然說踹人就踹人?還是一個練家子?

早知道太后竟會這麼踹她,她說什麼都不會那般挑釁了!

趙玉柔內侍抬了出去,在出殿門時候,她抬起頭對上了太后陰毒冷漠的視線,渾身又是一個激靈。

太后的眼神彷彿在說:你若是敢將我的事說出去,我便讓你嘗一嘗比斷腿還要生不如死的痛苦。

趙玉柔打了個寒戰,再不敢與太后對視。

太后關切地將人送到了壽寧宮門口,在特地准許人預備了馬車來的空隙,湊近趙玉柔,溫和地道:

“別說哀家不給你機會,這下將你送到蘇青遙身邊去了,後面的事,你要怎麼做,都與哀家無關,

“你也告訴你們盟主,哀家不論做了什麼,當今皇上都是哀家之子,你們也別太得寸進尺,聽明白了嗎?”

趙玉柔對上太后的雙眼,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再不似剛才那般氣焰囂張,唯唯諾諾點頭:“是,我,我知道了。”

“嗯。乖。”太后隨手放下車簾,吩咐下人們啟程,“快點將人送去,可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