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哥兒,這就是你的規矩?”蘇吟秋沉下臉。

蘇張氏忙一把拉住蘇柏至的胳膊,對著蘇吟秋賠笑解釋:“侯爺莫動氣,至哥兒還是小孩子心性……”

“什麼小孩子!”蘇柏至甩開蘇張氏的手。

“父親就是偏心!怎麼還不讓人說了?平時你偏心蘇柏聿,什麼事都讓他去做,弄的外面的人只知道你有蘇柏聿這個兒子也就罷了!

“可現在連進宮赴宴這麼大的事,你寧可帶蘇青遙一個丫頭片子都不肯帶我去,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嫡子!”

“放肆!”蘇吟秋當即將茶碗丟在桌面,發出“咣噹”一聲,茶湯灑了滿桌子,“至哥兒,你書都讀哪去了?何為長幼尊卑,你可清楚!”

“蘇柏聿是嫡子,我也是,憑什麼我什麼都不如人?現在我連蘇青遙這個野丫頭都不如了!”蘇柏至扯著脖子怒吼。

蘇吟秋站起身,沉著臉道:“柏聿是你的長兄,也是鎮遠侯府世子,這一點不會變。

“你姐姐身為尚太醫局院判,又親自為靖王、靖王側妃,宸王妃,宸王世子治病,她雖為女子,但身份足夠。

“至於你,你若是好生長進學問,聽為父的話,多與師父用心學習,少與狐朋狗友出去吃吃喝喝,為父自然是願意給你機會,讓你去結交一些人。

“可你看看,你平日都做什麼了?為父不在家時,你便撒開歡兒的玩耍,為父回來你便做做樣子,你當為父這雙眼睛是盲的?”

蘇吟秋一番訓斥,說得蘇柏至小臉煞白,再不復剛才的氣焰,但依舊死要面子的梗著脖子:

“反正我就是不服!”

“不服?好,從明日起,你就與林先生同吃同住,一同進出,為父休沐之日,你便來為父身邊,為父每日散衙會詢問林先生你的學習進度和日常表現。

“你若有不服,就好生靜下心來,表現給為父看看,讓為父知道,我今日是看低了你。”

一聽要跟著林墨那個老學究,還要同吃同住,蘇柏至就頭皮發麻。

可他就是不服!

“學就學!父親分明就是看低了我!哼!”蘇柏至狠狠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去。

蘇吟秋這才面沉似水地坐回原位。

“父親也彆氣了,四弟年紀還小呢。”蘇柏聿勸說。

蘇吟秋道:“他十三歲,不小了。青遙剛比他大兩歲,卻比他強到哪裡去了。”

說著看向蘇張氏,蘇吟秋道:“若蘭,你做母親的,多疼惜兒子一些也是有的,可慣子如殺子,若現在太過縱著他,不讓他趁著最好的年華多長進,往後只怕這孩子會一事無成。”

“怎麼會呢……”蘇張氏尷尬賠笑。

她的兒子可不會一事無成,蘇柏聿將來必須死!鎮遠侯的爵位將來一定是她家至哥兒的!

可即便心裡這麼想,蘇張氏也不敢表現出分毫。現在她自己還有許多事解釋不清呢!

蘇吟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罷了,都散了吧。青遙,你待會兒去看看星淺,為父方才命人去請他來用家宴,他身邊的玉山來回說星淺身子不適。

“為父聽你小姑說,星淺的武功不弱,可看起來似受過很嚴重的內傷,你就多上上心。”

“是,女兒知道。”蘇青遙笑著應是,她就知道父親行事素來穩妥,不會故意在長房家宴上落下星淺哥的。

“你這些日也清瘦了許多,還在為那天的事害怕嗎?”蘇吟秋關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