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慕容錚現在應該還在昏迷之中,便是已經醒來,蘇青遙也不能讓他再因她的事去勞心了。

“你替我仔細注意著星淺哥的院子,他回來了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小姐放心。”

流螢領命去了,蘇青遙便回去繼續陪著長輩們,待到用罷了晚飯,才帶著糖糕回到攬月閣。

攬月閣中如今少了一個管事的嬤嬤,全由流螢一人主事,婢女們雖都是蘇張氏安排了來伺候蘇青遙的,但連在夫人跟前最得臉面的魏嬤嬤都被髮落了。

他們著實不敢再造次,只管好生聽流螢的吩咐辦差,生怕被趕出去。

流螢帶著婢女們給糖糕洗了澡,哄著他睡下。

蘇青遙卻是帶著從慕容錚身上取來的血,進了攬月閣一層專門作為藥房的廂房,一呆就是一夜。

齊徵的手札和《楚氏醫典》全本如今都在蘇青遙手中,找了大半宿,終於在齊徵的手札之中找到了關於從血液中提煉毒藥的記載。

且記載的正是火引冰薪,看手札上落下的日期,也正是慕容錚與她說過的時間。

有了具體的辦法,省去了摸索的時間,蘇青遙到次日天明時,順利得到了火引冰薪的毒汁,並且用了一些在自己身上。

“小姐,星淺公子回來了。”剛服下火引冰薪,流螢就在門外低聲回話。

蘇青遙忙站起身快步出去,低聲問廊下的流螢:“他看起來如何?現在做什麼呢?”

“星淺公子看起來很疲憊,見了奴婢,只說他是在外頭吃醉了酒才一夜未歸,說是要補覺去了。”

蘇青遙悄然鬆了一口氣。

聽起來,蘇星淺言談舉止都正常,應該是那一股子瘋狂盡都褪去了。

她很想仔細問蘇星淺,他身上與齊征服用丹藥後相同的症狀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想問為什麼他明明已經記不清過去的事了,卻一聽到“容長瀾”三個字,就會變的瘋瘋癲癲?

更想知道,這個容長瀾,與慕容錚的姑姑慕容長瀾到底有什麼關係。

可是蘇青遙真的怕刺激到蘇星淺,怕提起容長瀾三個字就害他再度陷入癲狂。

這裡可是鎮遠侯府,不是外界可以隨意作為。

只要叫侯府的人發現一丁點蘇星淺不同之處,只怕這侯府他這個養子就住不下去了。

蘇青遙不想讓蘇星淺去外頭受苦,更不想揭別人過去的傷疤。

思及此處,蘇青遙嘆了口氣,只道:“我配置一些養身的藥,你叫人熬了去交給玉山,讓玉山等星淺哥醒來的時候服侍他用藥吧。”

“是。”流螢笑道,“小姐別擔心,奴婢看著星淺公子的氣色還可以,不過是因為醉酒看起來略有疲憊而已。只要用了您的藥,必定藥到病除,迅速好轉的。”

“那就好。”蘇青遙點點頭,開始感覺到渾身的經脈傳來痛感,渾身都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