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張氏厲聲尖叫,但想起慕容桐就在不遠處,尖叫聲就像是被掐住了雞脖子。

她維持優雅岳母的形象,擠出個微笑:

“你這丫頭,說什麼傻話呢?我哪裡能知道費盡千辛萬苦生養的孩子,竟不是我親生的呢?

“我就說回想從前的種種,只覺得和玉柔之間像是隔著了什麼,你不一樣,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咱們娘倆是一條心。”

蘇張氏說著,便伸手去拉蘇青遙的手。

蘇青遙抱著糖糕只當沒看見她的動作,轉身讓開,給糖糕理了理額頭有些亂的碎髮,漫不經心道:

“別人不知道,可以隨夫人隨意哄騙,你是個什麼心思,我能不瞭解?當初你見了我的面就要殺我,我可還沒忘呢。

“說白了,你只在乎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女兒是不是親生有什麼要緊?方便你利用就好。

“只可惜,我不是夏玉柔可以由著你利用,你若是打定主意算計到我身上來,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一面說著,還一面溫柔地拍了拍糖糕的背。

蘇青遙眼角餘光就看到不遠處的慕容桐臉色越發難看了,他走了兩步,卻又不知想到什麼停在了原地。

蘇青遙嘲諷一笑。

這笑容看在蘇張氏眼裡格外刺眼。

蘇張氏想維持風度,笑容都扭曲了。

糖糕只看了蘇張氏一眼,就嚇得“哇”的一聲哭了,摟著蘇青遙的脖子緊閉著眼:“姐姐,妖怪!快跑!”

妖怪?

蘇張氏現在的表情,倒和齊徵那老妖怪的很像。

蘇青遙心疼不已,柔聲哄著:“好了好了,不怕,妖怪已經被打死了,有姐姐在呢。”

蘇張氏的鼻子卻都要氣歪了。

多年來,她過得順風順水,蘇吟秋對她雖不算熱絡,但也沒有再納其他的妾室,又將掌家之權給了她,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蘇家雖有老太爺和老夫人在,可這兩位老人極省事,只關起門來養老,有的吃有的喝就沒有別的要求。

蘇吟秋的弟弟們也都不是挑剔的人,唯獨一個小姑子難纏,可蘇張氏躲開蘇晚秋走,也不主動去招惹,倒也是兩廂清靜。

從前夏玉柔對她更是百般討好,百依百順。

怎麼到了自己親生閨女這裡,她就連連吃癟?她那話是什麼意思?妖怪被打死了,難道她還想弒母不成?

蘇張氏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你……蘇青遙,你這是做女兒的與為孃的說話的態度?你從哪裡弄來的沒教養的小雜種,還不把他丟出去!”

“嗚嗚哇!”糖糕哭得更大聲了,穿透力猶如魔音穿耳,“糕糕不是小雜種,你這個壞妖怪!”

蘇張氏氣得差點暈過去,忍不住回頭去看慕容桐的臉色,卻見慕容桐面色如常,正在一邊靜靜看好戲,一副女人家的事,他不插手的模樣。

“怎麼了這是?”

正當這時,一個颯爽微喘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蘇青遙回頭,就見蘇晚秋穿著一身利落的短打男裝,倒提著亮銀槍快步走來,鴉青長髮高高束成的馬尾隨著她行走一甩一甩,顯得朝氣蓬勃,英姿颯爽。

蘇張氏一看到蘇晚秋,就覺得又是一陣心塞,趕忙開口要解釋。

可蘇青遙懷裡的小崽子就跟成了精一樣,搶先一步抽抽搭搭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