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張氏面容扭曲了一瞬,才道:“府上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大的陣仗也不怕吵到鄰里街坊?”

蘇吟秋的注意力都在今日之事上,並不理會蘇張氏,只嚴肅地問:

“夏院判,你家中擺開如此架勢,難道是想與我們鎮遠侯府結怨不成?你方才讓人傳話說撕票,你撕什麼票?你想對玉柔做什麼?”

夏青遙笑了笑:“侯爺莫氣,我又不是瘋了,做什麼要與貴府結怨?我那麼說,不過是怕您不來罷了。

“反倒是今日,貴府的千金趕著來,給我送了個謝禮。我覺得那謝禮是個極稀罕的東西,所以想請侯爺一同來欣賞欣賞。”

說話間,夏青遙的視線就落在了蘇張氏的臉上。

見蘇張氏的笑容僵硬,表情已快繃不住了,夏青遙愉快一笑。

“流螢,拿蘇合香來。”

“是。”流螢立即轉身去準備。

有下人進屋來掌燈,隨後迅速退了出去。

夏家人不明所以的,也都到了屋裡來。

夏老太太在鎮遠侯跟前不敢託大,就只在側位落座。二房和三房則都與夏子明站在門口的位置伸長脖子往屋裡看。

眼見著屋裡這麼多人,蘇玉柔慌亂地撲到了蘇張氏的懷裡,暗示地捏了捏她的手臂:

“母親,女兒差點就被夏院判打殺了,女兒不要在這裡,女兒要回家!”

蘇張氏心裡劇跳,她明白髮生什麼了!

夏青遙見蘇張氏要開口說話,立即先發制人:“蘇玉柔,你要回家,也得忙完眼下的事呀。”

一把拎住了蘇玉柔的後領子,將人拉倒了前廳地當間兒。夏青遙將那根花頭金簪,隨手插在蘇玉柔的雲髻上,還好心情的調整了一下位置。

“你們瞧,這就是蘇小姐今兒特地來送給我的謝禮,先前蘇小姐那一場病,鬧的臉上都是瘢痕,夏老爺和大少爺應該都很清楚吧?”

夏青遙詢問看向夏子明和夏青炎,滿意地看到他們臉上表情的扭曲。

蘇吟秋和蘇柏聿卻對視了一眼,不明白為何夏青遙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和兄長。

“三小姐,蘇合香來了。”流螢快步進屋,將香爐端來。

夏青遙拿起火摺子,笑眯眯地吹了吹,火摺子前段冒出了明滅的火星。

“蘇玉柔,我再問你一次,你今日真的是來跟我道謝的?”

蘇玉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像是被嚇壞了,渾身抖得篩糠一般,哽咽著道:“我真是不該好心與你結交……”

“閉嘴,收起你那些不著邊兒的話吧。”夏青遙斥了一聲,隨後又笑了。

“你是想與我結交,特地送我好東西來的對吧?好,蘇玉柔,我們現在都出去。

“只要你敢戴著這根簪子,在這點了蘇合香的屋子裡,與我的侍衛共處兩柱香的時間,我就跪下給你磕頭賠罪!”

夏青遙說著就將蘇合香點燃,回頭招呼眾人:“大家都快些出去。”

蘇玉柔的臉色劇變,一把就將那金簪子拔了遠遠地扔開,又慌亂的打翻了往上面潑了茶水。

她的行動,已說明了一切問題。

蘇吟秋看著被打翻的香爐,淡淡道:“那是沉木香吧,並不是蘇合香。”

“還是鎮遠侯持重。”夏青遙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