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首領低著頭打量面前之人,黑瘦的人,眼角向下耷著,一臉諂媚的笑,還露出發黃的門牙。

昨日他見過那女賊,那可是個明眸皓齒的美人,哪裡像眼前這人,看著都寒磣。

“你幾時來的侯府?”

夏青遙嘿嘿一笑,黃牙呲得更多了些:“回您的話,小的進府有幾日了,因世子爺瞧小的棋下得還行,就叫小的進了府,主要是陪世子下棋。”

說話的聲音竟是個沙啞的公鴨嗓,正是少年人變聲的時候。

侍衛首領緊繃的身子立即放鬆了,一旦鬆懈,身上的癢就再度難以忍受起來,他連抓了好幾下。

“世子,屬下多有得罪,還望世子莫怪。”

蘇柏聿看著侍衛首領那慘不忍睹的尊榮,還有立馬能去演猴戲都不必排演的撓癢姿勢,也不打算計較了。

“罷了罷了,你還是去醫館瞧瞧。”

“多謝世子。”

侍衛統領帶著手下的侍衛們,一面抓癢一面離開,待到人走遠了還能聽見他們撓癢時“斯哈”的嘆氣聲。

蘇柏聿看著那群侍衛的背影,只覺得一言難盡。

“你們都去外頭守著。沒有爺的吩咐不準進來。”

“是。”長興領命,立即帶著其餘小廝退了下去。

蘇柏聿面色複雜地看著夏青遙,半晌指著自己的喉嚨問:“你這是怎麼弄的?”

“很簡單。”回答蘇柏聿的還是那公鴨嗓。

夏青遙用銀針在自己脖頸幾個穴位紮了幾下,又回頭取了行醫箱裡一個瓷瓶開啟,含了一顆藥丸在口中。

再開口,已經恢復了原本嬌軟的聲音:“不過是利用針法暫且改變聲帶震顫罷了。”

仔細去瞧,她那口大黃牙也恢復了雪白。

這一切就發生在他眼前,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變戲法都沒你這麼神的。”蘇柏聿豎起大拇指。

“世子爺,可了不得了!”這時,門外傳來長興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有狗攆你?”蘇柏聿挑眉。

長興扶著門框喘粗氣,指著大門口方向焦急道:“是,是宸王世子,帶著人把咱府門圍上了!”

一聽到宸王世子這四個字,蘇柏聿的眉頭就不自禁的跳了好幾下。

“那個瘋子……他想做什麼?”

長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清楚,宸王世子帶著人來,一言不發就將咱們侯府包圍了,門房去問緣由,讓人一個大耳瓜子就給扇回來了。管事的去問,只得了一個‘滾’字兒,就灰溜溜的跑進來報訊。小的聽了訊息,立即就來回您了,這宸王世子可是瞪眼就殺人,這次怎麼就盯上咱家了……”

長興先是回話,後頭已成自言自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