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懶得搭理趙南星,直接回了太康伯府。

趙南星心裡反倒惴惴不安起來。

這時,孫承宗也走了過來,道:“大冢宰,你是才起復回京,還不知道,我們這位國舅爺,大有王學門人之風,行事只問自己良知,而不會為物議利害之事所影響到的。總之,你最好別惹他!”

“你孫稚繩早些怎麼不說?”

趙南星腹誹了一句,心道:“害我得罪這麼一位不易為讀書人引導為崇儒者的權貴!”

天啟這裡很快就從魏忠賢這裡知道了張貴鞭笞趙南星的事。

天啟聽後有些驚喜地問道:“真有此事?”

魏忠賢忙抬頭看天啟的臉色,道:“千真萬確!國舅爺還罵了大冢宰。”

天啟則在魏忠賢抬頭時收起了臉色,問:“這件事,你怎麼看?”

魏忠賢就知道天啟要考自己,所以早在決定彙報這事前就想好了該怎麼應答,但他還是故作意外地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奴婢覺得這是好事,國舅爺如果真跟文臣們處的好,或者說怕他們,才不是好事!”

天啟這才笑著點頭:“好奴婢!”

這次一些文官請願讓信王即位的事,讓他發現,在文官勢力最大時,外戚哪怕再囂張,也做不了大明的主人;但同姓宗室卻不一樣,哪怕是還沒到成年,就已經被文官儒臣們盯上。

所以,天啟接著就吩咐道:“多盯著宗室身邊的那些儒臣!這次信王身邊那幾個儒臣竟敢這麼做,可見你們廠衛是有失察之處的!”

“奴婢知罪!”

魏忠賢回道。

“這次就算了!以後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廠衛你就別管了!”

天啟說道。

“謝皇爺開恩!”

魏忠賢滿頭是汗地回道。

接著,天啟又問:“那些逆臣審的怎麼樣?”

“正在審。”

魏忠賢回道。

天啟道:“趕緊審出來,該抓的抓!那個什麼李三才,先派人去抓回來,抄了他的家!”

“是!”

……

太康伯府。

張貴一回來就見韓珪已候在這裡,便把馬鞭丟給了已提拔進西廠任掌刑千戶的黃得功,然後撩袍坐了下來,問著韓珪:“西廠查李三才走私金絲楠木一案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