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芝聽著,有些動容,嘴巴輕啟想同她說些什麼,卻未等她說出口,蘇嫣然就轉身往院外走了。

隨著她愈走愈遠,林燕芝漸漸低下頭去,桃杏瞧見,從亭子裡走出來。

「大人,奴婢看著娘娘不像是騙你,可奴婢也不相信陛下會要大人您的命,所以奴婢在想,或許……她是被人給騙了?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挑撥你們……」桃杏不由得想起蘇樂盈。

林燕芝置在膝上的手緊了緊,抿著嘴想了想,終於又跳回地上,也跟著出去。

她先是去了蘇嫣然的宮裡,一問說是還未回來,便又往外奔去。

一路上遇到宮女太監,便問他們有沒有看到蘇嫣然,往哪走了?

就在她掂腳探頭間,看到了蘇嫣然的身影,終於找到了人,忍不住掛起微笑。

提步往她那走去,只是當她看到她去見什麼人時,那抹微笑便又消失不見了,垂下眼眸,緩緩轉身,用餘光再看一眼後,終是回窩去。

「安王。」蘇嫣然微微欠身。

「找本王何事?」秦天安歪坐在石桌前,又往杯裡倒酒,託著頭問道。

這秦天安行止不端,白日飲酒,果真如傳聞那般。

但眼下也只能來找他了。

「原以為安王已離開盛京,沒想到仍在宮中。」

「皇嫂可是要來說教本王不合規矩?還是擔心有謠言說一個已分封的王爺留在後宮不走,是為了——」秦天安冷漠地撇了她一眼,「皇嫂放心,本王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還有些事延誤罷了。」

說完就不再看她,舉杯自飲,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

蘇嫣然聽他這無禮的話,忍不住皺起眉頭,壓住心中的厭惡道:「安王想多了,本宮是幸慶你還沒走……」

「哦?皇嫂這話恐怕就要讓人誤會了。」秦天安以為她要說什麼比他更荒唐的,連忙打斷。

蘇嫣然撇了他一眼,語氣冷硬了不少:「如此,燕芝便可以悄悄隨你離開這裡,保住性命了。」

秦天安舉杯的手頓了頓,挑眉看她,讓她繼續說。

蘇嫣然便將自己在太后宮裡聽到的說給他聽。

「……只是燕芝她不願相信。安王,本宮知道你同燕芝定也有些情誼,你不會見死不救。」

秦天安看著杯裡未喝完的酒,沉思片刻,慢慢勾唇一笑。

「自然。」

「那安王快去勸說燕芝,若本宮有幫得上的地方,安王只管說來。」蘇嫣然喜形於色,急道。

秦天安饒有興味地打量她一眼,笑道:「你是為了姐妹之情,還是為趕走皇兄所愛才如此著緊?」

蘇嫣然霎時明白了剛才燕芝為何會那樣,原是如此,可誤會一旦生起,縱她有十張八張的嘴都自辯不了,只能待以後,事實擺在眼前,她才知道。

「當是前者,安王還待著作甚?」

「不是還有些時日?不急,皇嫂若無他事,便離吧。」見她一臉倔強地看著他,便又道,「放心,我定會救她。」

蘇嫣然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欠身道:「此事,就拜託安王了。」

秦天安待她走後,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笑了笑,將剩下的一口喝完後起身去了清君苑。

林燕芝回去後,一言不發就往房裡走去,用被子將自己包得緊緊的,任桃杏如何問,她都不發一言,無法,桃杏只好安靜地待在她身旁。

叩叩——

桃杏聽到敲門聲響,便走了過去:「何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