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池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凌妃那裡,一掌打在她的手臀上,秦天澤看準了同時跨步上前,想要執起林燕芝的手將她拉過來。

卻差了一步。

只見踉踉蹌蹌跌過去的凌妃反應過來,立馬以刀撐地,另一手攥住了林燕芝的衣袖,然後將手中的刀往秦天澤那甩去。

池惟拔劍欲斬,袖裡也滑出一把銀爛爛的匕首往凌妃剌去。

凌妃一個轉身躲去,林燕芝也被帶得往後一跌了跌,同時,凌妃又取下頭上的簪子,想要再次挾持她,卻步履不穩的,往她那撲去,簪子對準了她的胸口。

剎那間,林燕芝呼吸一凝,瞪眼瞅著,大腦飛速思考著自己該如何自救。

刺手臂總比刺心臟好吧?

於是,大腦當即下了指令,她緊皺眉頭咬著牙,側了側身。

「燕芝!」

秦天澤焦急地撲了上去,這次卻是握住了凌妃的手,兩人撞在一起。

一聲悶哼,凌妃嚇得立馬彈開。

秦天澤一臉痛極的捂住了胸口,後退了幾步,靠在欄柵上滑落在地,然後昏了過去。

「天澤!」

寧王隔著欄柵,伸出手去給他按住傷處。

林燕芝聽這喊聲,睜開了眼,看到這情景,連滾帶爬地去了秦天澤身旁,顫聲喊道:「殿﹑殿下!」看他身上那止不住的血,她瞬間紅了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你﹑你……你是不是傻啊?!你醒醒,別睡!」

池惟制服了凌妃,看不過眼道:「林大人,殿下他以身救你,你怎還罵人呢?快去喚太醫他們過來啊!」

「對﹑對!太醫——太醫——!」慌神的林燕芝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牢。

老皇帝的寢宮中,李太醫正在施針,一位公公焦急地走了進來。

卓松喝道:「莽莽撞撞的,李太醫在救治陛下,稍有不慎,出了狀況,你便得跟著賠腦袋!」

「卓公公,太子殿下受了重傷,太醫院那邊無人敢動手處理,說是得由李太醫去。」

「什麼?!」

皇后繞過屏風,疾步走出,厲聲道:「同本宮說清楚,澤兒他怎麼了?」

「皇﹑皇后娘娘,凌妃行剌,傷因處太靠近胸口,所以……」那公公哆哆嗦嗦地說著。

皇后嚇得站都站不穩,李嬤嬤一把扶住了她,她勉強穩住心神,連忙又往裡走去,一把攥著李太醫道:「李太醫,你快去太子那邊。」

被她這一拉,李太醫手中的針落偏了地方,他驚得瞳孔急速晃動了下,額上冒出了冷汗,心中立馬盤算,陛下若崩了,他定免不了也得隨去,可若能救回殿下……

當即,他便起身拱手道:「最後一針已施,今晚得好生照看,陛下能不能……」

皇后無心聽他多說,催促道:「本宮知道了,你快同本宮去太子那邊!」

他們火急火燎地去了東宮,那些垂頭束手的太醫,一看李太醫來了,心頭一鬆,同時默契的上前扒拉他去秦天澤的床邊,一人一句道——

「哎呀!你來了就好,咱們的殿下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就靠你了!」

「對啊!來,我幫你拿著箱子,要用什麼便說,我給你拿,你快救殿下。」

「都知你醫術是整個太醫院最高超的,你定能救回殿下。」

李太醫,心中哼了一氣,一個個的,哪是不敢動手處理,不過是怕動手處理卻救不回殿下,怕皇后的怒火燒到自己的身上,落得陪葬的下場,又見他都已冒死醫治陛下,便將這燙手山芋一併丟給他罷了!

「李太醫,本宮命你,定要治好殿下,連後患都不許有,可聽見了?!」看

著自己十月懷胎的好大兒,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模樣,皇后心如刀割,忍著眼淚命令完李太醫後,便依靠著李嬤嬤出去等著。

才走出幾步,便好像聽到有人在喃喃道:「都是因為我,臭老天,你定要護殿下安然……」

皇后倏然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去,這才看地跪坐在一旁林燕芝,聽著她剛才的話,心中似找到了宣洩口,她咬牙對林嬤嬤說:「將她給我提出來!」

李嬤嬤便先扶皇后坐下,再帶著其他宮人,將林燕芝架起,丟在皇后面前。

「林燕芝,你剛說的什麼,什麼叫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