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寧王憶述北淵之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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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記得他登基為帝的那日,我曾同你說要將北淵打下,日後同你皇嬸游完天下,便在那守著?”
“記得,我還問皇叔,皇嬸是誰,只是那時,皇叔卻笑而不語。”
“你現在知道了,她便是你父皇的諫命使,那時不說是因為還不能說,可我卻不知道原來他早就知曉,一直都在防著我,若是知道打下北淵的代價是痛失所愛,戰友遭受無妄之災,我定不會出徵。”
寧王遙想起那次的戰事,耳邊彷彿又傳來了昔日戰友的聲音,心中的傷痛悲憤不受控制的侵襲他的身心,後牙槽幾乎快要咬碎,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閉上了眼。
……
“王爺,朝庭的人都在做些什麼,糧草遲遲不送來,兄弟們又如何有力氣舉刀殺敵?!”楚慕憤然道。
“我已派人去信給皇兄,他定已派人運來,且再等等。”寧王堅通道。
“王爺!再等,兄弟們都要餓死了,王爺,莫不是陛下他——”
“休得胡言!許是他們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這時,負責運糧的官員正好到了,他跪在地上拱手對王爺道:“王爺,下官無用,運糧時遭到伏擊,只保下一半,下官已去信同陛下再增添。”
“你放屁!在這之後的地方,皆已被我們蕩平,怎會有伏擊?!”楚慕一把抓住那官員的衣領,提了起來,直瞪著他道。
那官員嚥了下口水,整個人抖動著,眼神閃躲地喊道:“楚慕!我奉陛下之命,千里迢迢,快馬加鞭的,還差點死在敵人之手,給王爺帶來糧草,你竟如此待我?回去我定要向陛下參你一本!”
“快馬加鞭?哈!你這馬莫不是瘸腿少蹄?!不然為何竟用了三月餘才到?!”
那官員不知該如何辯解,索性扭頭過去,怎料卻被楚慕捏著臉頰轉了回來。
“說啊!你今日說不出個所以,我便代所有兄弟將你丟鍋裡煮去,抵上那一半不見了的糧!”
“你——!哼!早知如此吃力不討好!我便連那一半都不護下,任你們餓死得了!”
“你說什麼?!若不是我們在這拼死,你們這些人怎能在城內高枕,你現在竟說這樣的風涼話?!找死!”楚慕抽出腰側的大刀,抵在了那官員的脖上。
“夠了!”寧王伸手拉住他的手,那官員的腦袋才得以保住。
“王爺!他明顯在編詞欺騙,我現在殺了他,待打贏此仗,回去自向陛下領罪!”
寧王叫來了人,將那官員帶出去後,便同楚慕道:“殺他洩忿有何用,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兄弟們填飽肚子,速戰速決。”
楚慕冷靜下來,便領命安排去了。
然而,不知為何,本來好好的,就差一點便能攻下北淵時,他們的戰馬卻病了,無奈之下,不得不延緩戰事。
那日晚,楚慕抓了那官員,將他丟在了寧王面前,氣得踹了一腳:“王爺,我早就說這人有問題!他半夜鬼鬼祟祟的去了馬廐那裡,往飼料下藥,這是我親目所見的!”
他又招了招手,接著便有人抬來飼料,又將一包藥粉呈上:“王爺,這是在他帳裡搜出的。”
寧王開啟聞了聞,接著捏緊了那包藥,忍著怒火,死盯著那官員問道:“給本王一個解釋。”
那官員不敢看他,也不說一句,然後一副就義似的神情,猛地起身,拔出一旁的大刀抹了脖子。
楚慕瞪大了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拱手問道:“王爺,屬下覺得此事不簡單,他定是被人授意的,可要徹查?”
“自是要查,不過先暫時按下,將他帶來的人全都嚴加看管,糧草未到,此時更不可讓兄弟們寒了心。”
楚慕說得不錯,此人定是得了授意,授此意的人會是……
寧王心中隱隱有個方向,卻是不肯相信,甚至暗罵自己怎會有這般荒謬的想法,屬實不該。
過了一個月,楚慕又來說糧草的事情。
寧王看著他臉上瘦得分明的稜角,不由得攥緊了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直以來,他在擴大大秦疆土的事上,不遺餘力,甘願作大秦最鋒利的刀刃,和他的戰友兄弟們築成大秦最堅固的城牆,可為何——
皇兄要如此待他?
北淵計程車兵得了喘息的時間,休養過後,再度來襲,這次,寧王手下計程車兵在餓得發暈的情況下,仍然在他的一聲令下,無怨上場,拼死抵抗,再次將敵方擊退。
然,此次死去了大半將領,這其中,便有他一直以來,出生入死多年的楚慕。
那一次,何其慘烈,活下來計程車兵護他返回,軍營裡,受了傷的他被人扶坐在床。
他正要問楚將軍時,一身血跡的楚慕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他何曾見過楚慕如此狼狽的時候,顧不上身上的傷,他快步走去扶住,卻被帶得同倒在地上。
那一刻,楚慕身上冒出了數枝箭頭,嘴上也溢位了血,寧王手抖著將他抱起,悲痛道:“你忍著些,軍醫這就來了。”
“王爺……軍醫來了也救不了我﹑我這刺蝟,王爺你……咳……”楚慕眼神開始潰散,卻仍死死地握住寧王的手,“你聽我說,我同其他兄弟商量好了……我們……我們死後,若糧草仍然未到,我們甘……甘願作糧,給王爺和兄弟們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