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表哥表妹(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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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極殿內,雕龍的黃梨花桌案後一身明黃的老皇帝剛放下手中的紫毫,捋著鬍鬚頷首。
“陛下,太子殿下正在門外。”他身側的卓松彎腰說。
“讓他進來。”
待秦天澤請安過後,老皇帝瞇起雙目,直入正題:“今日,盛京城內熱議著一宗新的命案,天澤可有聽聞?”
今日午時,梨花巷裡的角落處,一所小宅子裡發現了一宗兇殺案。
對於這種事情,老百姓聽到後一般都嫌晦氣,繞路而行,有些耐不住八卦的,頂多聚在案發地點門外嚼嚼舌根,討論一會便各自離開。
然而,今日的這一宗卻引起了百姓駐足,一下子就把門外給擠得水洩不通,接著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盛京。
全因死者是最近剛被革了職,成為全城熱話的溫常青。
據說,當時衣衫不整的死者雙手被綁在了床上,雙目圓睜口塞破布,左手手腕上有一處傷口,順著手肘到床榻再到地上,流了一地的血,而這也正是他的死因。
其後,官府抓住了兇手,兇手乃溫常青養在此處鮮為人知的外室楚氏。
她招供說是昨夜兩人因小事起了爭執,她一時憤恨拿起花瓶砸了過去,卻不小心把給他砸暈了,又怕他醒來打罵,因本早就與情郎約定好了要私奔,便生了起惡膽,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綁在了床上,然後撿起了地上的碎片割了他的手腕。
做完了一切,便匆匆離開,卻在路上遭情郎拋棄還被他奪去了財物,折騰了一番身上既無銀錢租船逃離,又不湊巧的讓路過的鄰里認出,這才被官府給逮住了。
“天澤可知朕為何喚你前來?”
“兒臣愚鈍,請父皇明示。”
“百姓只知道溫常青手腕處的傷,卻不知在那乾淨的衣服下背上還有著鞭傷,不多不小,正正十鞭。”
秦天澤猛地抬起了頭,腦海中不期然想起那天二弟和他說溫常青滴血未出這一句話。
“父皇可知是何人所為?”
老皇帝身子前傾,眼帶精光看著秦天澤,深沉地說:“犯人說這是她因心中怨恨溫常青已久故而尋了鞭子,抽打洩憤。”伸手取過茶盞,“天澤,你可覺得這其中有何不妥?”
“兒臣認為……”秦天澤內心鬥爭了一會後說,“並無不妥。”
此話一出,老皇帝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便如此結案吧。”然後取過方才寫好的摺子,吩咐卓松送了出去,“天澤可以回去了。”
這其中不妥的地方多得是,只是溫常青的死正合了老皇帝的心意,而秦天澤的回答也是他所要的。
這時,有宮人對卓松附耳說了幾句又退了出去。
他聽完便入內向主子轉告:“陛下,剛才來報說……”見到太子尚未踏出門外,當下便不知該不該講,直到老皇帝的一聲無妨,才又說:“適才,溫常青的夫人在房中自縊而亡。”
秦天澤的身影僵了一瞬才又抬步離去。
直到他走遠,蘇丞相才從裡間步出,老皇帝抿了一口茶問:“雲啟,此事你怎麼看?可會是太子的手筆?”
“回陛下,無論是否,經此一事,臣相信殿下會有所改變。”
“朕倒希望是他所為,為君者不可單憑一顆仁心,更不可太過心慈。”
“臣抖膽,端看那日朝堂上二皇子的舉動,若溫常青乃二皇子所殺,那……”
“他最好是能成為太子及大秦的刀,如若生出了其他心思——”老皇帝那雙幽深的眸子盯著琺琅筆架上沾了硃砂的紫毫,握著茶盞的手漸漸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