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滿急忙拉著唐清柔往後退了一步。

泥點子甩在了周刺史等人的身上,眾人怒目瞪著董繼祥。

但是。

當眾人看清董繼祥手裡拎著的稻秧,只有一根主莖,和地上擺著的另一隻麻袋裡的當地稻秧長得一模一樣時,面色微變。

“秦小滿,要是你真有本事,怎麼不讓這塊田裡所有的稻秧都長得和你手裡的稻秧一樣高大粗壯,還剩下一塊地?”

董繼祥把手裡的稻秧舉高,泥點子打在衣服上也渾然不在意。

“各位看好了,這才是你們榮州的原生稻!”

“秦小滿挑撿出來的稻秧連二畝地都插不滿,你們也敢信他的鬼話?”

董繼祥緊緊地抓住手裡細小的稻秧。

就像抓住最後一把翻盤的救命稻草。

秦小滿見他有些癲狂的表現,再環顧眾人同情的眼神,冷嘲一笑。

“董繼祥,你想煽動抵賴不認也行,可你這個藉口太離譜,不過你既然提出了疑問,我正好要說這件事。”

他遠遠地比劃著那一塊原生沒有移栽過的稻秧。

“董繼祥說得對,這是我們榮州的原生稻。”

他又舉起自己手裡的稻秧。

“我手裡的也是榮州的原生稻,它們都是同一把種糧種出來的。”

秦小滿的話,讓眾人目瞪口呆。

他們當然不會懷疑秦小滿弄虛作假,人的嘴會撒謊,可長出來的根鬚不會騙人。

他們還以為是不同稻種種出來的秧苗,沒想到居然是同種同稻?!

“胡說八道!”

董繼祥厲聲反駁。

“一樣的種糧種出兩種不同的稻秧?秦小滿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

“董繼祥,種過地的都能看出來,我手裡的稻秧從根到須都是同一種水土說明它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不是我拿你當三歲小孩,是你當你自己眼瞎心盲。”

秦小滿不理會董繼祥的叫囂,將月季扒拉到面前,朝著周刺史的方向一昂頭。

“同樣的稻種如何長出不同的稻秧,這都是我家月季的本事,讓她和大家說說,大家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且慢!”

周刺史和章慎異口同聲地打斷。

話一出口,兩人對視了一眼。

章慎微微垂眸示意周刺史先說。

“在場的都是簽過租契的,又都是榮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想必知道私方不外傳的規矩。”

周刺史看著秦小滿,無奈地嘆了口氣。

“秦公子,有句話本官不知當講不當講。”

“呃……請講。”

秦小滿隱隱約約猜到周刺史想說的話了。

他看了一眼被截和的章慎,略一猶豫,還是準備還周刺史一個人情。

畢竟事不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