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滑不溜秋的老滑頭,他們說的你也信?”

秦小滿壓低聲音,笑容有些無奈。

肖大俠平時多機靈,如今是關心則亂。

話裡有坑都沒聽出來。

“方佔河說租約的價格按照董繼祥開的價來籤,董繼祥底價開的是五百文,誰知道高價會開多少?”

到時候,方佔河又找各種藉口來鬧騰。

光是佃戶稱病不往田裡放水這一點,就能讓他顆粒無收。

有了這個拿捏他,到時候還不是又要再麻煩一次章縣令改租契?

“我去!你不說我真沒注意到,真是商場如戰場,行差踏錯一步也不行……那現在怎麼辦?”

肖成梁更加著急。

左右都是坑,難道只能選擇跳董繼祥的坑還是跳商戶們的坑?

想想都覺得鬱悶。

“涼辦。”

秦小滿依然淡定自若地回答。

“反正這些滑頭們會觀望到聖旨下來,到那個時候再說。”

“臨陣磨槍?”

肖成梁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秦小滿,你有應對的方法?!”

“噓……”

秦小滿環顧左右,見除了川樸和川柏,沒人注意到他們談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伸手指了指天。

“天機不可洩露。”

“……”

肖成梁翻了個白眼,臉上的愁容被爽朗的笑容所取代。

“既然如此,今日我能吃飽喝足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醉花樓駛去,好不熱鬧。

當路人聽到風聲,是秦小滿退了租契,有人作東請客。

再看秦小滿騎著高頭大馬還能笑得出來的樣子。

這回沒人再罵秦小滿敗家子,紛紛指著那些忽悠“小孩”的奸商開罵。

“再生稻可是秦家種出來的,他們就這麼摘了桃子?”

“當初籤租契的時候可是他們籤的,毀租契就都推到別人頭上。”

“聽說那些人讓佃戶稱病不給秦家幹活,逼著秦家不得不改租契,真不要臉。”

原本春風得意的商戶們,聽到外面的叫罵聲,神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哪怕這些平頭百姓們罵幾句,對他們沒有影響,也改變不了他們更改租契的事實。

但對他們在富陽乃至榮州經營百年的名聲,損害很大。

同處一輛馬車的方佔河、李大福和韋思才三人,由於他們經商的範圍主要在富陽一帶,聽到外面罵他們不要臉,臉色相當難看。

“韋兄,實在不行五百文一畝,直接租給秦小滿,懶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