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王長史被告一事來。”

咯噔。

章縣令踩到一塊石子,差點崴腳。

“訊息傳得這樣快?”

竟比天子令的速度還快?!

“我原本是送酒醉的方老爺回家,順便來富陽見識一下種出再生稻的秦公子,剛進城便聽說了王長史的事,得知章縣令你要派人去請王長史,我正巧知道王長史就在城西不遠處巡視,便讓小廝去請。”

“能請來嗎?”

章縣令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董繼祥是借皇商威名,來打壓大堂裡的商戶們撤了狀子,為了幫王之昌而來。

聽說了狀告一事還差人去請,那便是讓王之昌對簿公堂。

“能,此事我也聽方老爺說了許多,王長史的做法確實有失妥當,他本意是想利用閒田增收,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

董繼祥三言兩語,就將逼迫變成了好心辦壞事。

章縣令聽懂了,對於董繼祥此行的目的有了新的認知。

這哪裡是請王之昌對簿公堂,分明是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董少,裡面請坐。”

章縣令收斂了笑容,比劃著大堂內。

“我非涉案人員,能入內嗎?”

董繼祥巴不得進去,但還是要以退為進,挑了挑腰間墜著的“皇商”金牌。

以免章慎覺得他拿皇商總管事的身份壓他縣令一頭。

“能。”

章縣令不動聲色地滿口就著。

兩封信裡的一些細節還與董繼祥有關係。

董繼祥也算是涉案人員。

他想請還請不來,自己送上門來,當然得請進去。

“既然章縣令盛情邀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對了,王長史馬上就到,我相信王長史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處,給在場的商戶們一個交代。”

“還要請章縣令差人叫秦小滿過來更改租契,才算是徹底地了結此案。”

董繼祥見章縣令並非傳言裡剛正不阿。

礙於他的身份竟親自請他進縣衙,開始指手畫腳。

“……”

章縣令再好的脾氣也險些讓衙役當場將董繼祥拿下。

但,董繼祥的話也並無錯處。

“我親自去秦宅請秦公子來更改租契。”

章縣令一揮衣袖就要走。

董繼祥錯後一步,伸手攔下。

“董少還有何吩咐?”

“秦小滿不在秦宅,在醉花樓喝了一夜的花酒。”

董繼祥微訝。

“章縣令不知道此事?”

“……”

章縣令神色古怪地盯了一眼董繼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