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人剛開始並不太樂意,畢竟年前這段時間不管是花樓也好,戲班子教坊也好,都是生意最好最賺銀子的時候。

把自家的姑娘推到別家去參加什麼大賽,給別人製造熱度,腦子只要不是太糊塗估計都做不出來。

不過送帖子的小么兒和小廝都是經過小桃紅仔細培訓過的,將邀請帖送上之後,先把獎金數額點出來,再“不經意”的透露某某樓已經應下了,某某樓覺得名額有些少……

見別家都這般重視,又得知邀請帖邀請的物件都是年過二十,芳華已逝的姑娘,大多數的主事都被說的有些動搖。

前些日子翠雲樓折騰出來的動靜不小,也就是月盈姑娘如今不肯出來演出,如果肯的話,就憑她一舞傾城的《絲路花雨》,出場銀子百八千兩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誰家還沒幾個過氣兒的老人兒,這些老人兒曾經都是自家的臺柱子,給自家創造過利益和價值,可是隨著年歲的增大,她們的作用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了累贅,負擔。

讓她們去參加比賽也好,贏了固然好,輸了也不吃虧,沒看上面說嗎?有專門的的舞蹈編排,就當把姑娘送去培訓了吧,更何況最高獎金還有五千兩……

見主事們動了心了,小么兒再適時的補上一句:只要是參加比賽的,翠雲樓就負責車馬和飲食,進了複賽還有二兩銀子的獎金。

不用交報名費,贏了還有銀子拿,有免費的舞蹈編排還啥事都不用管,這……去啊!

至於贏了之後,去參賽的姑娘會不會選擇留在翠雲樓?

怕什麼?賣身契還在自己手裡攥著呢,贏了就想走?成啊,贖身銀子翻倍,還不得再以之前的藝名掛牌。

心裡那笑翠雲樓的新東家傻,給別人做嫁衣,臉上卻笑吟吟的將事情答應了下來。

不算那些暗娼私妓,京都城在籍的上等花樓有八家,中等花樓去除翠雲樓還有十五家,下等花樓十二家,再加上出名些的戲班子和教坊,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家。

每家一到兩張邀請帖,很快,在十一月初八這一天,數十位姑娘就被陸陸續續的接到了翠雲樓,也就是如今的翠雲賞藝院。

“翠雲樓怎麼變成“賞藝院”了?難不成換了新東家,你們還改行了不成?”

年歲相仿,又同在京都多年,姑娘們彼此熟知也不是什麼怪事,一個青色衣裙,長得極美的姑娘拉著小桃紅笑道。

“自然是換了,青羽姐姐難道沒看到,咱們賞藝院變得可不止這些呢。”

小桃紅笑盈盈的拉著她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跟她介紹如今翠雲賞藝院的變化。

經過數十位工匠日夜不停的趕工,如今的翠雲賞藝院已經和之前的風格迥然不同。黑底金字的瘦金體招牌將之前軟綿綿的招牌替了下來。

舞臺變得更大更夢幻,樓上的包間兒也變成了一處處的雅座,或紗幔,或珠簾,或竹屏……不一而足,風格百變的同時,又出人意料的統一,讓人覺得大氣雅緻的同時,又非常的舒適放鬆。

原先的後院經過改建之後變成了如今的住宿區,比之前的住處是小了些,不過佈局更為合理,來參加比賽的多是屬於“被當成了活馬的死馬”,倒也沒什麼人覺得不滿。

進入了複賽固然好,沒能進入複賽的姑娘也沒什麼損失,小桃紅剛剛也說了。

賞藝院不但如之前承諾的那樣提供車馬和飲食,姑娘們參賽的話,薛家綢緞莊子還會針對性的給縫製衣裙,這些衣裙比賽完也是歸了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