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問,以後臣能不能在鳳寰院入夜?”時清川知道樊相宜是故意的,可他又不能不再問一遍。

“不能。”樊相宜沉思道。

雖然和離書確實是她一時衝動。

可這個意思是真切的。

待他拿了和離書,她自會向外界解釋。

紅瑾她們聽到自家駙馬爺主動說要搬來鳳寰院,心中定然激動。

六年了,駙馬終於開竅了。

雖昨夜駙馬在殿下的院中歇下了,可她們在門外聽的真切。

駙馬與殿下,那是真的什麼都未發生。

紅瑾覺著,以後日子還長。

如今駙馬爺忽然開竅,自是好事。

哪曾想本該水到渠成的事兒。

殿下竟然不願了。

“果然殿下是有了那十六小郎君,就瞧不上年近三十,已然垂垂老矣的臣了。”時清川說完,遂要退出門去。

樊相宜本是想再聽他幾句好話,說不得就允了。

哪裡知道他竟然自垂自憐。

若是他二十六就垂垂老矣,那葉成惟都二十八了。

豈不是更老?

再者時清川本就俊美無雙,雖然與葉成惟長相相似,卻不像葉成惟臉上冷峻。

時清川更多的是溫潤。

是的。

那種不傷人還養人的玉。

千年難求一塊。

不巧,她公主府就有一塊這養人的溫玉。

“回來。”樊相宜看著時清川那染著落寞的背影,終是開了口。

時清川背對著樊相宜,樊相宜瞧不見他的表情。

卻也能看到他那薄瘦的肩膀。

聞言停步,時清川轉身回來,臉上是喜意。

“殿下此話當真?莫不是哄我騙我?那小郎君如何?”時清川撩袍入門,說著臉上有了疑色。

繞來繞去,又說到了那葉容君的身上。

“自然不是騙你,稍晚些,就搬過來吧,至於那葉少爺,不過當是公主府養個閒人。”樊相宜倒是不在意那葉容君。

只是如今人已經到她府裡。

若是再被她送走,這少年的名聲便毀了。

其實名聲對男子也無關輕重,只是她瞧著葉容君確實是個討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