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相宜看著他手腕上的傷痕,又見他手持書籍,並未再言。

他在家中本就難熬。

如今去了北地,樊相宜更是擔心他的身體。

只是他蟄伏多年,不親自去了解這件事,便對不起他當年所受的疼痛。

樊相宜輕嘆一聲。

攤上這樣一個爹,不知道要說是很麼才好。

都說自古帝王無情。

可樊相宜卻覺得,自己的父皇也不是無情。

當然,樊相宜不敢說所有的皇帝都和自己的父皇一般。

便是自己的祖父,也殺兄殺子。

可他是帝王,誰敢說他一句不是?

先太子生生被樊相宜這位祖父給熬死,最後皇位才落到了自己父皇頭上。

樊相宜不好評價自己的長輩。

可別人的長輩,她說起來卻不客氣。

就比如沈長晨。

這個男人,野心勃勃。

當年她入了抗北軍營,便是因為不信任沈長晨。

事實證明。

她的猜測是對的。

沈長晨便是信不住的。

自己父皇的死,她確實倍感意外。

而自杜家慘案之後,樊相宜心中有了無數猜測。

父皇中的是北夷毒,而杜家也死於北夷毒。

這一切都離不開北夷。

自己的父皇最寵信的臣子。

當然是沈長晨了。

而自己的父皇去世,這位籍籍無名的寵臣卻成為了夜騎將軍。

成了大慶的救世主。

沈長晨用三年佔據了大慶百姓的心。

而她用三年讓皇位穩固在自己弟弟的手中。

確實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可這也足夠了。

——

十幾歲的她,不讓沈長晨把持朝政,便已經是她最大的勝利。

再回北地,便已經是七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