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李休文愣住了,連元綿也嚇住了,她沒料到哥哥會直接出手。哥哥明明一直看著自己,卻能瞬間出手,精準無誤的打掉李休文腰間掛的劍……

李休文只愣了一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了鳶季的劍刺了過來,元秋贏抱著元綿閃避,一招便奪下李休文手中的劍,直指著他的咽喉,眼睛卻還是看著阿綿。

李休文瞬間冒出冷汗,心內想著,元秋贏的武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可怕。

“哥哥,別!”元綿急忙出聲制止,伸手要奪他手裡的劍,卻被元秋贏攔下了。

若是以前,對於這種想要傷自己的人,殺了便是。可李休文是探香樓的人,儘管他不喜歡探香樓的人跟在阿綿身邊保護阿綿,要自己的人保護阿綿他才放心,可眼下,他不能殺了李休文。

他覺得自己太寵著她,慣著她了。只要他想,他便能將阿綿綁回白澤跟自己成親。可他想要阿綿愛他,所以才會答應她什麼不親她、不碰她的要求,自己還是太寵著她了……

他靠近元綿的左耳,親暱的笑著說道:“親一下,便放了他。”

元綿皺著眉看著他,她現在不僅覺得他有暴力傾向,而且覺得哥哥有些令她害怕。

“哥哥明明知道,我親了你,便表示我愛哥哥,可我現在還不愛你。”元綿貼近他耳邊小聲說道。

元秋贏聽了她的話,溫柔的笑著在她耳邊輕聲回她:“那下次哥哥想吻你的時候,不要總是拒絕好不好?”他退讓了一步。

“嗯,你放了他。”她算是答應了。

元秋贏放下劍,鳶季趕忙上前接過,收回劍鞘,桃星把李休文的劍撿了回來遞給他。

李休文接過劍想要開口說什麼,元綿卻先開口對他說道:“你先回客棧休息吧,我和哥哥去寺廟。”

“可是少主……”李休文還想說什麼。

“這是命令,況且哥哥的身手你也看見了,有哥哥在,我不會有事的。”她打斷了李休文,又轉身對元秋贏說道:“哥哥,我們走吧。”

“鳶季,我和阿綿先走一段路,你去尋兩匹馬帶過來。”元秋贏吩咐。

“是。”說著鳶季便拉著李休文往回走,李休文不情願的被鳶季拽著,像個受了男人委屈的小媳婦兒,桃星也跟上,一起往回走。

元綿提步向前走,元秋贏拿著桃星留下的傘,跟上去走到她身側為她撐著。

前面是一片綠油油的田地,鄉間的土路上,陽光照射下來,二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都沒有說話。天朗氣清,鄉間蟲鳴。元秋贏此時只覺得歲月靜好,希望眼前的小路永遠沒有盡頭,這樣他便能和阿綿一直走下去。

他側過臉看她,眼裡滿是愛意,又看了看前方消失在盡頭的小路,他握住阿綿的手,阿綿愣了一下卻沒有避開,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向前慢慢的走著,她抬頭看他帶著笑意的臉龐,紙傘的陰影下,她明眸微動。

離真寺。

元綿和元秋贏將馬繩綁在馬樁上,便朝山門走去。

她本以為小路的盡頭是個破敗的寺廟,卻沒想到是個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所在。

過了天王殿,入目的便是大雄寶殿和兩座偏殿,寺院雖小,但目之所及卻一塵不染,想必是每日有人用心打理。

院內沒有什麼香客,也不見沙彌,只前面殿內傳來空寂的木魚聲,二人便向大雄寶殿走去。

佛不會嫌棄自己住的地方小,人卻因寺廟不夠宏偉而不前來參拜,元綿覺得有些可笑,看來即便是宣揚眾生平等的佛,也要分個高低等級。

二人走到殿前,一旁打坐的小沙彌起身拿了兩個墊子放在佛前。元綿和元秋贏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既到了佛前,便也升起敬畏之心,跪下參拜。

“佛祖,請保佑哥哥,保佑元家和古劍山的弟子,不會被我的身份連累,因我而受傷。”元綿在心內默唸,“先生,你在天上可好?我想你了,若你在天有靈,便指引我該怎麼做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元綿虔誠的磕了三個頭,一旁的元秋贏看著她,也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裡默唸了幾句,同樣磕了三個頭。

二人拜過佛,便退出了寶殿。

“阿綿剛剛求的是什麼?”佛門清淨,元秋贏說話便壓低了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