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最後一天。

一場濛濛細雨籠罩在長安城上空。

使得整個長安城都沐浴在久違的春雨中。

京兆府內宅。

許奕手持一本兵書,悠閒地躺在房舍門口處。

自大朝會過後,許奕便徹底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除了時不時地去一趟禮部商議婚事外,其再也沒有走出過京兆府大門。

偏偏,樹欲靜而風不止。

自大朝會的第二日起,有關許奕就藩一事便以飛一般的速度,從朝堂流傳至民間。

到最後,整個長安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人指責許奕不願就藩燕地,為國守土一方。

有人暗中嘲諷許奕貪生怕死,一心只想做那逍遙王爺。

有人指責、嘲諷,自然便有人維護、辯解。

一時間,長安城內的文人雅士們召開了一場又一場辯論文會。

且場場爆滿,當真是好不熱鬧。

然而,無論外界如何爭議滔天。

許奕依舊泰然自若,未有絲毫辯解之意。

恰恰正是因這份雲澹風輕,使得無數文人雅士摸不著頭腦。

一些暗中操控此事之人,更是直感覺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一拳,結果卻打在了棉花上。

時間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午時前後。

天空中的雨水非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反而逐漸的愈演愈烈起來。

許奕看了一眼門外逐漸急促的雨水,微微翻了個身,繼續看那手中兵書。

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守打著一把雨傘急匆匆地穿過雨幕朝著許奕走來。

「六爺,濟陰王世子在雲舒閣與人起了爭執。」

「最終許諾出,只要您敢就藩燕地,他即使變賣所有家產,也要給您湊夠半年的軍餉與糧食。」

趙守合上雨傘,走進房舍低聲稟報道。

「濟陰王世子?」許奕放下手中兵書確認道。

趙守點了點頭回答道:「正是那濟陰郡王家的世子。」

「有趣有趣。」得到確認後,許奕笑了笑連道兩聲有趣。

那濟陰郡王不是旁人,正是主動放棄燕王爵的前燕王之子。

其當初就藩濟陰郡王時,曾將整個燕王府能變賣之物全部變賣!

現如今其世子卻又放下豪言,只要許奕就藩燕地,他即使是砸鍋賣鐵也要為許奕湊夠半年的軍餉與糧食。

當真是‘有趣,極了。

這才過去幾日時間?

軍餉與糧草便已然齊全。

由此可見,許雍對許奕就藩一事,何等的‘重視,。

思及至此,許奕微微搖了搖頭問道:「今日是不是還有人揚言要捐贈戰馬?」

「六爺您怎麼知道?」趙守聞言面露詫異道:「濟陰王世子放下豪言後,瞬間又有幾個軍功世家的子弟以及一些大商行的東家們不服輸地放下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