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了無痕。

次日卯時過半。

東方天幕方泛起第一縷霞光之際。

燕王府內廷東三所內。

許奕於滿是喜慶之色的東三所婚房床榻之上緩緩睜開了雙眼。

靜望床幔多達百餘息後。

其雙眼中的疲倦之色與朦朧睏意方才漸漸散去。

皇家之禮,向來繁重。

雖是迎娶側妃,但其禮儀之繁重亦是遠超世家大族數籌有餘。

又因那朱婉寧本就生的天生麗質,復又經十餘載書香門風所燻。

昨夜其貌,可想而知。

且那燕王正妃王秋瑾,身懷麟兒已然兩月有餘。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昨日風雨亦非一成之因。

復又百餘息。

待雙目中的朦朧睡意與疲倦之意盡數散去後。

許奕緩緩伸手,輕輕挪動壓於胸膛之上的一節白哲似藕的手臂。

隨即緩緩起身,於床榻上坐了起來。

不待其掀開大紅喜被,徹底走下床榻。

婚房外便已然傳來一道輕盈腳步聲。

「咚咚咚。」

朱婉寧貼身丫鬟知春緩緩行至婚房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辰時將至,還請小......還請側王妃沐浴更衣,至長春殿行奉茶禮。」

知春緩緩後退半步,隨即面朝婚房正門躬身行禮道。

東三所婚房內。

仍沉浸於香甜美夢中的朱婉寧聞言秀眉不由得輕輕微蹩。

鼻息間更是發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嚶.嚀.聲。

白哲如藕段的手臂緩緩平移。

如柔夷般的手掌輕輕扯動錦被。

隨即以錦被輕輕矇頭。

好似欲以此躲避門外那攪人清夢的「恬噪」。

「側王妃,辰時將至,還請沐浴更衣,至長春殿行奉茶禮。」

東三所外。

見婚房內久無回應,知春不由得再度輕聲催促道。

話音落罷。

東三所婚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