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狐山山腳之下。

數不清的箭矢自鳴狐山山腳南北兩側不間斷地拔地而起。

最終於鳴狐山半空之中構成一張遮天蔽日般的箭網。

隨後便如同瓢盆大雨般自半空中嗚咽而下。

帶起朵朵血紅色花朵後遂寧靜於整個戰場之上。

箭雨之下。

數不清的交戰雙方士卒頂著盾牌迎著遮天蔽日般的箭雨。

瘋狂地朝著敵方士卒揮舞著手中戰刀。

一次又一次地朝著敵方士卒刺出手中的長矛。

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

手持長矛計程車卒彷彿早已感覺不到疲倦一般。

除了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外,再無其他動作。

直至此生再也無法刺出收回方才罷休。

數不清的敵我雙方騎兵,身騎高頭戰馬,手持長槍戰刀成建制般不斷地穿梭於每一處戰陣之間。

馬蹄踏過之處,必有道道血紅花朵盛開。

一時間。

鳴狐山山腳之下處處皆是箭矢拔地而起的錚錚聲、呼嘯聲,戰馬的馬蹄聲、嘶鳴聲,以及敵我雙方士卒的哀嚎聲、慘叫聲、痛哭聲、跪地求饒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

戰局由一開始的一面倒,漸漸變成了雙方士卒互有攻伐。

但很快。

隨著佐敦有條不紊地指揮,持續不斷地增援。

勝利的天平漸漸開始朝著匈奴一方傾斜。

鳴狐山山腳之下。

匈奴營寨中軍大帳旁的高臺之上。

原本趴伏於高臺圍欄之處的佐敦漸漸鬆開了按在圍欄處已然泛白的雙手。

「困獸之鬥,不足為懼。」

佐敦身軀漸漸恢復至筆直,隨即揹負著雙手滿臉志得意滿地感慨道。

「大王用兵如神助,區區李光利只不過是大王腳下一螻蟻罷了。」

一匈奴千騎長聞言快步出列,恭敬行禮後滿是諂媚地大拍特拍道。

丘林鳴微不可察地瞥了那滿臉諂媚的千騎長一眼。

眼神中滿是鄙夷與不屑之色。

然,自那滿臉諂媚之色的千騎長之後,又有數名將領上前恭敬行禮,言語間對佐敦的誇讚更是絲毫不輸於那滿臉諂媚的千騎長絲毫。

丘林鳴見狀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動起來。

但不知為何,其最終還是未能邁出那一步。

或許,這便是其此番數次請戰,數次未允的根本原因。

反觀那大周降將陸仲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