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戌時。

天邊最後一抹殘陽漸漸地漸漸地。

消散於了天地之間。

夜幕與黑暗。

終是徐徐而至。

鳴狐山周軍營寨內。

司馬大將軍李光利身披全副御賜亮銀山文甲。

面無表情地端坐於中軍指揮高臺之上。

目如鷹鷲般不斷地環顧著下方防線。

中軍指揮高臺之下。

半數中軍士卒手持兵刃席地而坐。

另有半數中軍士卒懷抱兵刃就地而眠。

然無論是席地而坐也好、就地而眠也罷。

凡中軍士卒,皆刃不離身,身不離陣。

另有數支軍侯。

不斷縱馬奔於陣列。

往來傳遞軍情軍機。

「報!」

不多時。

一軍侯背插令旗,縱馬直奔指揮高臺。

「報!」

軍侯行至指揮高臺百五十步外,翻身下馬遞交令旗。

身份一經核明,一中軍親衛當即引軍侯快速行至指揮高臺下。

「稟來。」

李光利垂首下望,聲音略顯沙啞道。

「是!」

「稟大將軍!」

「東南防線匈奴後退三里。」

「徵北將軍部重傷四十三人,戰死七十六人。」

「殺敵八百三十一人,傷敵無算!」

軍侯抱拳行之一禮,隨即朗聲而稟。

「戰死一百一十九人,殺敵八百三十一人,傷敵無算。」

「好!好!好!」

李光利聞言低聲喃喃數息,隨即不由得撫須大讚。

于軍伍之人而言,重傷幾近等同於身死。

糧藥短缺時更是如此。

「明德!」

李光利略作定神,隨即朗聲喚道。

「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