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腮

世事如白雲蒼狗。

正德三十一年二月初一。

遲來的春風終是再度拂過大地。

喚醒了沉寂整整一冬之久的楊柳。

上谷郡雊瞀城與代郡當城交匯處。

數以千計的馬車滿載著貨物極其緩慢地自當城駛入雊瞀城境內。

在其身後。腮

另有三千餘騎卒驅使著足足萬餘匹戰馬緊緊相隨。

不知不覺間。

整個隊伍已然綿延數里之長。

居中一輛略顯豪華的馬車車廂內。

戶部清理司郎中白啟東滿臉疲倦之色地斜靠於車廂軟榻之上。

難掩倦意的目光靜靜地透過半開的車簾望向窗外景色。

說是景色。腮

實則兩郡交界之處連人煙都難尋幾處。

又何來的景色可言?

入目所及。

除稍稍泛綠的荒山外。

再無其他。

不多時。

睏意再起的白啟東緩緩放下半開的車簾。腮

再度於搖搖晃晃的車廂內昏然入睡。

自京城長安至燕地上谷,兩千餘里的旅途。

近一個月之久的時間裡。

白啟東大半時間或於車廂度過、或於船艙度過。

尋常人尚感煎熬與難忍。

更逞論身居正五品高位的戶部清吏司郎中白啟東?

偏偏。腮

這已然是其一年之內第二次自京師長安至燕地上谷。

其中原由。

當真是明者自明。

或許。

旅途中唯一令白啟東稍感欣慰的便是此番與其同行之人。

仍是那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嚴嘯虎。

不知過了多久。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