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的馬車再度緩緩前行。

沿途所至之處,無一人膽敢阻攔。

無數官員紛紛讓開道路。

自許奕方才的表現中,他們看出了一種瘋狂。

一種無所畏懼的瘋狂。

想來也是,自十歲那年便被牽扯到巫蠱之禍中。

收押至宗正寺幽寧院軟禁,這一軟禁便是八年之久。

沒有失心瘋便已然著實不易。

這種人為了走出那幽閉的宗正寺幽寧院,當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一些官員默默垂下了眼瞼。

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唯獨躺在地上欲哭無淚的常水榮,心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怨恨。

為官十餘載,他從未受過如此侮辱。

更何況還是在皇城腳下。

......

馬車緩緩前行。

不一會的功夫便遠離了皇城。

“奕兒。”

許鎮抬起眼瞼看向自上了馬車便默默發呆的許奕。

“怎麼了二叔。”

回過神來的許奕扭頭看向晉王許鎮。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讓二叔來。”

許鎮幽幽嘆息一聲,方才若不是許奕阻攔,他早就走下馬車讓那常水榮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晉王。

“二叔言重了。”

“二叔本就因侄兒之事,惡了那位,若是再在皇城腳下動手打人。”

“那位縱使不會將二叔怎樣,但也會因此記恨上二叔。”

“更何況,侄兒終究是要直面那些漩渦的。”

“總不能一輩子躲在二叔的羽翼下吧。”

許奕笑了笑緩緩開口解釋道。

聞得許奕如此為自己著想,許鎮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直感覺心頭一陣暖洋洋的。

“躲在二叔羽翼下委屈你了?”

見許奕始終看向自己,許鎮不由得收斂了內心的感動,轉而笑罵道。

“不委屈,不委屈。”

“有二叔幫襯著,侄兒開心還來不及呢。”

許奕笑了笑,發自肺腑的感慨道。

“好了,不說那些了,出大殿時,二叔想說些什麼?”

許奕笑了笑,隨即岔開了話題。